众人面色一滞,有些尴尬。
沈云汐之所以能嫁进侯府,一方面是因为侯府萧豫病重,急需人来冲喜,而京中世家贵族们多嫌他是个活不过几日的药罐子,不肯许婚,这才让沈正业有机可承。
再则,沈正业这个老狐狸将证据做下的也足。
几乎是当着梁帝的面,将萧豫与沈云汐一事做定,所以忠远侯府这才肯松口,让她进门。
沈云汐抿了口茶,将目光放在方才说话的那位婶娘身上。
“我记得您也有位姑娘,下个月就要及笄了。”
接受到众人的目光,那位婶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婶娘,你口口声声说着让大姐姐替我和秀秀姐姐找个好人家,还什么雅集诗会的都带上我们,我看你是根本是想替自己的女儿谋福利,想让她高嫁吧。”沈文直截了当的戳破道。
“你别胡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婶娘焦急解释道,“我那闺女,不求她高嫁享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她平平安安,嫁个好人家,能时常回家来看看就是了。”
沈云汐才不信她的鬼话,“其实,要想高嫁倒也不是没办法,就看你们舍不舍得女儿,能不能豁出去了。”
果然,此话一出,包括那位婶娘在内的其余几位都抬起头来,等着她说。
想起父亲还在牢狱受苦,郭家这些亲戚就已经上门来打秋风了,心中寒凉无比。
“云汐,你倒是快说啊!”
那位表姐皱眉看着她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催促道。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沈云汐终于喝完了茶。
而后将茶盏放下,起身道,“你们有空与其聚在这里,不如先想想办法,将父亲从牢中救出来。”
“他一日在牢中,一日便背负着罪臣之名,有这罪臣之名在,你们这些与沈家沾亲带故的人,还想借机让女儿高嫁,真是做梦。”
说罢,她便将茶盏重重放下,扶着时夏,转身要走。
“等一下!”
沈文挡住她的去路,“姐姐此话差异。”
“父亲身在牢中,救是自然要救的,只是所涉案情现在还未查明,不好出手。”
“再则……”
沈文顿了下,“家中两个弟弟还小,尚未入仕,咱们沈家在朝中又无其他倚仗,自然只有靠亲家了。”
闻言,沈云汐怔了下,不可思议抬头,这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能说出的话。
“沈文妹妹说的是。”
那位表姐挤到人前,“说起来,沈家也算是忠远侯府的亲家,若是侯府能给给力,也不至于让咱家妹妹们在这给自己找夫婿。”
“此案牵连到西北军饷,兹事体大。”沈云汐道,“是陛下亲自派人主审,任谁都不能过问,哪怕是忠远侯。”
“是不能管啊,还是不想管。”
那位表姐再次上前嘲讽说道。
对这位,沈云汐虽心里不舒服,但却明白知晓,再怎么样不能将忠远侯府牵连进来,何况……现在的沈府,搞不好隔墙有耳。
“既不能管,也不想管。”
沈云汐道,“朝廷大案,关乎的是百姓民生,忠远侯府立府百年,唯陛下马首是瞻,岂会与陛下作对,与朝廷作对,所以既不想管,也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