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如约进行,只是出门之前,余臣琰难免又被李天霁气到了。
“不是,打扮那是女人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呢?”
李天霁捏着领带,怎么看怎么不习惯,他虽说长得俊逸不凡,但是最讨厌打扮了,过去很多年前,也有人以为他的长相对他动手动脚,都被他打得不轻。
这样的外表也总是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久而久之就越来越不修边幅,非得把自己弄得跟个老大爷一样,就差没拿一把蒲扇了。
余臣琰也不理解这人为什么不爱美呢?谁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再出门呢?
对于余臣琰来说,梳洗打扮几乎是日常生活中最不可或缺的事情,他可受不了自己蓬头垢面,更受不了自己的衣服不好看。
“那你也不能穿拖鞋去啊,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呢?你平时这样我就不说了,但是这和平时又不是一样的场合。”
余臣琰拉了好几下都没把要跑的李天霁拉回来,顿时又火气上来了,将手里的外套往床上一摔。
“李天霁!”
李天霁顿时脚底一顿,浑身一凉,余臣琰这下明显是脾气上来了,和平时闹别扭的时候不一样,这个时候声音都提起来了,这一声喊的李天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他还是很流里流气地应了一声,来保证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哎!怎么滴吧你就说,我反正就是不穿那些,每次都要弄,麻烦死了。”
余臣琰站在原地,看了看床上的衣服,以及门口的鞋子,再瞧瞧李天霁脚上的拖鞋,恨不得给他把拖鞋撕烂了去。
“你到底穿不穿?”
余臣琰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床上的衣服,像是在下达最后通牒。
李天霁今天就是想硬气一回,挺了挺胸膛,下巴一抬,倨傲得要命,“今儿,老子就偏不穿!”
这也不是他突发奇想,其实他有时候觉得有人帮自己操心,还挺好的,但是昨天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被以前的兄弟调笑了几句,他就有点不爽了。
怎么能说他怕老婆呢?
他是谁?他李天霁怎么可能怕老婆?!
这不说出去惹人笑话吗?
余臣琰深深地看着他,见他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像是真的执意不要穿,余臣琰也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以往不都是任由他摆布吗?虽然嘴里念念叨叨,逼逼赖赖,但是还是会服从,会顺从他的意愿。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穿呢!
“你确定?你非要这样?”
“对!我今天!就非要穿拖鞋出门!我就非要和我的拖鞋,共同进退,同生共死!”
李天霁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有点荒谬,但是气势不能输,他还是挺起胸膛,硬气的要死。
余臣琰沉默地盯着他,脑子在飞速运转,仔细思量一个双全法,却并不能想到什么方法去劝这个犟牛。
“非要跟我作对?”
“对!我想听你的,就听你的,不想听你的,我就不听你的。”
“好。”
余臣琰原地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将自己收拾好,突然安静的氛围给了李天霁很大的压力。
其实他只是想试探着抗争一下,而不是看见自己抗争完之后,余臣琰有些无措又难受地在原地自己忙活。
但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这个时候突然又心软的话,是不是就太没面子了?
余臣琰默默将床上的衣服叠了叠,其实他只是在想办法而已,一边叠一边想,想了好几个主意,又被自己给毙掉。
来硬的?可是李天霁吃软不吃硬。
来软的?可是李天霁铁了心要硬气一回。
就这样放他出去?那余臣琰恨不得原地找条缝钻进去,他觉得服装不合体,就会很难受,很想逃避。
余臣琰悄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既然你不想穿,那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李天霁愣了愣,他一直都知道,余臣琰看起来脾气挺好,但是心思敏感爱闹别扭,尤其喜欢生闷气,往往自己气自己,而他有时候发现不了,往往几件事情堆在一起之后,余臣琰才会彻底生气,然后把这几件事情跟翻旧账一样拿出来怼李天霁。
往往怼得李天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嘶,要是这次也让他积累起来了,保不准哪次又要翻出来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