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几日,家里辞退了一位佣人,原先楚琅的司机也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他大哥深夜回来时,脸上也总带着浓重疲意,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沈朝披上外衣去找楚琅。
nbsp;nbsp;nbsp;nbsp;“哥,是傅家吗?”
nbsp;nbsp;nbsp;nbsp;他大哥回家后显出的疲惫,在沈朝问出这句话后也在一瞬间被击碎。
nbsp;nbsp;nbsp;nbsp;“朝朝,”年轻男人喉结重重滚动,眼周红了一圈,握紧弟弟的手,楚琅努力安慰:“你不要怕,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nbsp;nbsp;nbsp;nbsp;沈朝将手抽走,看着手腕上被楚琅不小心攥出的勒痕,因为皮肤过于白,那点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nbsp;nbsp;nbsp;nbsp;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疼。
nbsp;nbsp;nbsp;nbsp;再疼,能比得过等待自己死亡时的疼痛吗?
nbsp;nbsp;nbsp;nbsp;目光收回,沈朝斟酌开口:“哥,我已经不是那个笨蛋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看你和妈妈那么累,”犹疑开口,沈朝语气失落,听上去可怜兮兮,“你们都瞒着我、护着我,这让我心里很难受,感觉自己像个废人,可明明我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子了。”
nbsp;nbsp;nbsp;nbsp;楚琅定定地去盯记忆中那个小小的、永远会在他回家后急急偎上来的身影瞧,发觉其实那个笨笨的楚朝已经不见了,不再是要他保护的弟弟了。
nbsp;nbsp;nbsp;nbsp;可他宁愿弟弟一直那样无忧无虑下去,而不是现在承担起那些所谓的责任。
nbsp;nbsp;nbsp;nbsp;不是这样的,朝朝是永远不用努力的。
nbsp;nbsp;nbsp;nbsp;看着弟弟那微微垂下的漆黑睫羽,和底下那双潋滟的眼,楚琅心里反复安抚起自己:朝朝想要明白并获得自己的价值再正常不过,但他怎么可以睁眼看朝朝陷入火坑?
nbsp;nbsp;nbsp;nbsp;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楚琅还是没抵过亲爱弟弟那带着点小小抗诉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朝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楚琅听到自己保证,“哥哥永远不会拒绝你。。。”
nbsp;nbsp;nbsp;nbsp;但他可以使坏,没关系的,楚琅想,将一切都搞砸就可以。
nbsp;nbsp;nbsp;nbsp;楚琅还是没有完全告知沈朝傅家与他们之间的龃龉,只告诉他傅家那边有位身体不大好的男人一直在等待着与他的婚姻。
nbsp;nbsp;nbsp;nbsp;“我吗?”沈朝没有想到还会有他,现在暂且不谈,可他之前明明是个傻子。
nbsp;nbsp;nbsp;nbsp;傅家和他家苦大仇深,居然愿意让自己人踩他这个傻子的坑。
nbsp;nbsp;nbsp;nbsp;楚琅叹了口气:“他们自己人之间也没有那样和谐。。。”
nbsp;nbsp;nbsp;nbsp;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朝把水杯递给哥哥暖手:“没什么的,兴许人家看不上我呢,这几天哥哥就安排我们见面吧,我总得去认一下人。”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是周五,楚琅没约着人,对方的助理说是雇主一整天都需要授课。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个大学老师,沈朝不免有些好奇。
nbsp;nbsp;nbsp;nbsp;最后时间被敲定在周六下午,天气预报说那天会有降雨,可沈朝已经等不及。
nbsp;nbsp;nbsp;nbsp;他迫切的想同过去斩断,如果他真的要做楚朝,总要重新开始,和宴雪然,和白瑜年那些人都斩断关系。
nbsp;nbsp;nbsp;nbsp;约的时间是周六,周五便闲出来,沈朝想去学一些东西。
nbsp;nbsp;nbsp;nbsp;他在网上参加了一个寺庙义工活动,沈朝看了行程,不算太累,便报了名。
nbsp;nbsp;nbsp;nbsp;义工志愿第一天,沈朝便见到了许多人,小沙弥引他们去了场地,沈朝被分到去做房间布置和清洁。
nbsp;nbsp;nbsp;nbsp;一路人遇到的信众颇多,多是三三两两结伴成行。
nbsp;nbsp;nbsp;nbsp;沈朝逆着人流,来到寺庙客房。
nbsp;nbsp;nbsp;nbsp;寺庙的客房不比酒店那样数量众多,但却很有考究,房间始终燃着淡淡熏香,味道寡淡绵长。
nbsp;nbsp;nbsp;nbsp;从上午九点一直到晚上六点,除去中午一小时的午饭休息,用晚膳时,沈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