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秩序短时内无法恢复,因为人们的恐惧没有消失,也因为太多人失去了至亲至爱,不愿离开。
护士趴在地上,装作一个伤重者,戏瘾来了就哀叫两声。
女童被她扔了出去,护士没用视线去寻找她,没必要,没看到人类都在逃命吗?女童应该……应该也早就跑了。
不过是相识两三天。
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不然就哭。孩子是自私的,因为还没发育出关心别人这种东西,只顾自己。
跑了才对,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幼崽。
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混入人群会不会被踩扁,在这片黑暗里,人类带给彼此的伤害并不比绷带人带给他们的少。
一个病童,死在这里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呢,这样未来就不用受病痛折磨了。
护士笑了起来,火球照过来的暗光将她的脸照出了几分邪恶。
笑着笑着又觉得没意思,护士看向人类的异能第一人跟绷带人之间的战斗,博弈很激烈,是她喜爱的,但此时她看得有点索然无味,心里头像是被什么掰走了一块儿。
被什么呢?
护士趴在地上就地思索起来。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拽了她的手一把,护士抬眸,恰逢一个火球燃起,火光之下,弱小的人类稚童正跪在地上拖拽她的手臂,一下一下,试图将一个戏瘾上头的怪物拉起来,怪物周围全是腐败之息的残留,普通人类接触到,皮肤立刻破损发黑腐败,稚童一身脏污,白嫩的皮肤斑驳腐烂,但她还跪在那里,试图把“受伤”的怪物拉起,一身倔强。
拖拽在怪物手臂上的力道对于怪物来说像一片雪花一样轻飘飘,怪物只要轻轻一挥手,这个自不量力的小东西就会飞出去,然后变成地面上的一滩肉酱。无聊,自作多情,情感生物们的感情真是可笑,怪物心里不屑一顾,双眼却紧紧盯着孩童,孩童发现自己拖不动一个大人,急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怪物抬起了手。
怪物擦掉了孩童眼角的泪水。
怪物的手微微下滑在即将碰触到孩子脸上的破损伤口时又顿住移开,怪物盯着孩子许久许久。
她
起身抱起孩子,在黑暗降临的刹那身形一闪离开了这个都是腐败之息的残留的地方。
肖佩的锁链铛的一声撞上镰刀,火星四起,肖佩用力一逮,镰刀偏转,救下镰下一人,当空的火球摇摇晃晃,连发数十火球,火系异能者有点坚持不住了,肖佩余光扫到队员苍白的脸,神色一肃,紧盯绷带人,这个绷带人比血骑士弱得多,面对血骑士,她几乎被碾压,但面对绷带人,她能和绷带人打得有来有回,但是有一点,绷带人带来的异象太麻烦了,视野和声音被剥夺,所有人都被限制得很厉害。
要怎么办才好?
她无法和绷带人分出胜负,火球一旦消失,民众又会陷入混乱,伤亡扩大。
就在肖佩头疼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一道光突然射入基地,破开了基地的黑暗,冰冷的光仿佛也有了温度。
所有人都看向那道光,光圈之后,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若隐若现,五官十足的精致,但眼皮垂耷着,有点丧气,将这张脸的吸引力削减了好几分。
服务生!
肖佩一喜,服务生来了,而且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把手电。
有救了!
绷带人的武力比不上血骑士,自己单打独斗都可以和绷带人打成对峙之势,再加上服务生这个A级强者,一定可以拿下绷带人!
[服务生,我有工作委托给你!]
肖佩朝到来之人喊道,喊完才想起绷带人的静音效果,面容一僵。
靠,太激动了,忘记了!
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和服务生对接上?
肖佩正在想办法,却看见服务生走了进来,她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径直走向了绷带人走到了绷带人的面前才停下,此时绷带人的镰刀被肖佩的锁链控制在了空中,绷带人没有其他攻击手段,所以服务生得以平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