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主人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行李箱,经历岁月的洗礼,它的滚轮变得奇滑无比。
只要地板稍稍震动,它就比过年的猪还难抓。
伏特加大力开合衣柜门的动静惊动了行李箱,在这个主人不在家的夜晚,它嘎嘎乱杀。
伏特加跟随琴酒那么多年,遭遇了无数风风雨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打不过一只行李箱。
这不是一般的箱子,它沉!非常沉!箱子里一半装满衣服,另一半塞满了主人为心爱的剔骨刀准备的磨刀石——精挑细选,矿洞采摘,又笨又重。
行李箱的重量堪比一头成年大猪,速度和灵活度更是和山里乱蹿的自由野猪不相上下。
这么多年,能驯服它的只有专业杀猪十八年的主人。
行李箱:今晚主人不在家~大爷,来玩啊~(媚眼)(玫瑰)(飞吻)
紧闭的公寓门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不成调的惨叫声,激烈无比。
……
早上七点,兼职一晚上的犯安回到公寓。
一晚跑了二十七个案发现场真是辛苦她了,女孩子一边打呵欠一边掏钥匙。
“等等。”诸伏景光突然出声。
导师观察室里,猫眼青年眉头紧锁:“小心,门锁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难道是入室抢劫?”安安瞌睡都醒了,“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连穷鬼的家都不放过。”
“幸好我听专家的话,贵重物品随身携带。”黑发少女庆幸不已,依次从怀里掏出她心爱的剔骨刀、菜刀、水果刀、削皮刀和指甲刀。
公寓里只有她的换洗衣物、磨刀石和一只旧行李箱。
安某:兀那贼子,休想在我身上回本!(冷笑。jpg)
犯安拉开门,一道沉沉的黑影朝她扑过来。
女孩子习以为常地一脚踢在黑影侧面,脚尖向内勾,右手快准狠地往下一摁。
过年的猪——旧行李箱在她手里安分下来。
“我的行李箱怎么在门口?”犯安不解,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亮屋内。
诸伏景光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公寓里一片狼藉,椅子倒地,餐桌侧翻,仿佛有人在屋里激烈搏斗。
警校优秀毕业生面临从警后前所未见的推理难题:看现场情况,难道有两个抢劫犯?两人分赃不均内讧,于是大打出手?
问题在于,安安一贫如洗的家里到底有什么好分赃的?分赃厨房里那瓶没用完的料酒吗?
想到厨房里的料酒,诸伏景光想起借安安料酒的那个人。
奇怪,zero昨晚不在家吗?
安室透不在家。
醇厚的酒液在杯中晃荡,冰块叮啷,波本漫不经心地喝下一口,将酒杯轻轻搁在吧台上。
“新来的调酒师手艺如何?”贝尔摩德支着头,红唇饱含笑意。
“还不错。”波本配合地夸了一句,但完全没有喝第二口的意思。
空腹喝酒迟早会得胃溃疡,金发青年冷漠地想,何况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酒,是冰美式。
虽然波本每天只睡九十分钟,确实是个铁人,但这也不是酒厂凌晨两点把他薅过来通宵加班的理由。
在东京过美国时间的贝尔摩德一脸从容:所有人都加班等于所有人都没加班,现在是酒厂正常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