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江流叹气,却也并不影响她此时闲适的心情。她摇着蒲扇躺在院中的树荫下乘凉,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老乡送的冰西瓜。
日子无聊但自在。
很偶尔的时候,江流也会收到李莲花的消息。有时只有信,有时也会有随信而来的包裹。
只不过莲花楼四处游走,江流倒是未曾给他去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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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早,大牛急促地敲响了江流的院门,边敲边高声喊着:“江大夫,你说的那个来了!”
听到喊声的江流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迅速翻身坐起。胡乱套上衣服后弯腰从床底掏出个小布包。她甚至没走正门,脚一蹬就从二楼的窗户跃了出去,急急奔向海边。
她来的那日海上风平浪静,四周却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可载着她的小船无风自动,将她从清河带来了东海之滨。
初来乍到之时江流也曾出去打探过一二,很快就搞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根本就不是她原来所处的世界。
所幸她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怎么慌张。
按照原本的计划,江流是想再等一场这样的迷雾便起身返航。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人虽不能回去,但还是想着要先给寒姨和江叔报个平安。
江流掀开遮盖的油布,她来时的小船被村民保护得很好,看起来和两年前别无二致。
这样怪异的天气渔民不会出海。
海边只有江流自己。
她将带来的布包和贴身信物放到船上,然后猛一用力将船推入海中。
四周明明无风,小船却晃晃悠悠向着远方驶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迷雾中。
一直等到雾气散去,村里的老乡三三两两地到海边开始干活。望着已然恢复如常的海面,江流心情颇好地转身回去。
正巧,今天又是离人泪开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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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很少下雪,今年是个例外。
架着莲花楼而来的李莲花披着厚厚的毛皮披风,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没有内力护体的日子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他总嫌穿多了难受,如今一到冬天,暖炉和热酒缺一不可。
通往竹林小屋的那条路安静地过分,走到近前李莲花才看到小屋荒凉的庭院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本想着一起过年。
这下可好了。
李莲花将莲花楼停在外头,自己下车推门进屋。
院门嘎吱一响,顶上覆盖的一层薄雪随着开门的动作落在头顶。他伸手拍了拍,然后抬眼望向院中。
这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他盖楼剩下的边角料两年过去还是堆在老地方。
院里纳凉的那棵树掉光了叶子,但看着是长高不少。
他一路往里走去,在被雪覆盖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伶仃的脚印。
天暗得很快。
小屋里漆黑一片,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