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怀里的孩子,同样洗干净了小脸,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虽然依旧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眼神怯怯,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副泥猴般的狼狈模样。
看到徐欢、李副主任和王科长,黄兰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羞涩和感激。
她抱着孩子,微微躬身,声音细弱却清晰:“谢谢……谢谢各位领导,谢谢陈警官……我已经……好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徐欢脸上时,带着明显的敬畏和感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嘴唇翕动了几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副主任连忙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黄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抬眼看向众人。
“领导,我现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等吃东西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她似乎急于回报这份救命之恩,想要立刻配合调查。
“那怎么行!”王科长立刻否决,语气带着关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饿了那么久,不吃东西怎么顶得住?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
他这话直接干脆,透着不容拒绝的关心。
黄兰虽有几分羞涩,但也拗不过他,只能答应。
徐欢和李副主任也表示赞同。
于是,一行人离开了公安局大院,在陈媛媛的建议下,就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卫生的小饭馆。
进了饭馆包间,黄兰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她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当热气腾腾的饭菜被老板娘端上桌时,看着眼前的景象,黄兰的眼神甚至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安稳稳地坐在桌边,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了?
在那暗无天日的土坯房里,她和孩子吃的都是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圈又忍不住红了。
“快吃吧,黄兰姐,尝尝这个,这个鱼很新鲜的。”陈媛媛体贴地给她夹了菜,又给孩子舀了些软烂的面条。
徐欢他们几个男同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饭,尽量营造出轻松自然的氛围。
起初,黄兰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拘谨。
但腹中的饥饿感是真实的,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
渐渐地,她的动作放松了一些,吃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热汤下肚,她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下来。
“黄兰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陈媛媛轻声问道。
黄兰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对着陈媛媛感激地点点头:“嗯,好多了,谢谢你们……真的太谢谢了。”
体力恢复了,她的思路似乎也清晰了不少。
见她状态确实稳定了,几人便不再耽搁,结了账,带着黄兰母子返回公安局。
宋高已经安排好了一间安静的办公室,没有审讯室那般压抑,更像是一个临时的谈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