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李治的长子李安国,与李婉是同父同母亲兄妹,年纪上大了李婉五岁。虽说父亲李治是一个不折不扣佞臣,但是李安国却别没有一丝纨绔的意思,五年前李安国就被他父亲亲手送到边境,参与边境战争,在边境打磨了三年回到京中,能力已不容小觑,就被安排到了兵马司,做了一个小头目,按照他现在的发展,只要李治不倒台,掌管兵马司也不是痴人说梦。再加上这李安国面容俊俏,京都中不少女子都倾慕于他,如今也到了定亲的年纪,登门拜访的媒婆更是一个接一个。李治也寻思给他安排一门好亲事,只是这孩子似乎自从妹妹出事之后,就变得非常成熟,整日不是练武就是学习兵法,完全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之前王氏还因为安排亲事一事与李安国闹了不小的矛盾,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只要在说道成亲,李安国都只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希望他们不要干涉。
待马车离去后,袁梅本打算招呼萧妖雪就此离去,却不料看到萧妖雪正在安抚那些受惊的群众。便也没多说,出手帮忙拾起散乱的货物后,袁梅之前严重怀疑萧妖雪就是一个全身上下掏不出一个铜板的穷光蛋,此时她竟然破天荒的掏出些银子分发给那些摊主,又以李相的身份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好话,本来还有些许怨言的摊主拿了钱财也不再抱怨。袁梅疑惑已经压抑不住,直接就开口问道:“你不是没钱吗?”
萧妖雪讪笑道:“诶袁梅姑娘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之前分明是你说来京都这一趟你买单作为我抓那黄耗子的报酬的,你怎么就能说我没钱了呢。”
这话说的袁梅却是挑不出毛病,毕竟之前确实是自己许下的承诺只是“那为何今天又不找我要了?”
“那自然是因为我预感到很快会有人要给我们送钱了。”说完,萧妖雪看着李相远去的马车一笑。
谈话间萧妖雪注意到原本一旁有一个卖鱼的摊主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袁梅吐槽到:“当时就是从这个摊位有好几道反光,有一道都晃到我眼睛了,我还寻思这卖鱼的又不卖刀,将刀磨这么亮是为了什么。”语罢两人环顾四周,却并未见那摊主的下落,两人也只得离去。看来京中这局势确实诡谲,恐怕连这一个卖鱼的都他们手上的一把刀。
二人就这样不急不缓的走向客栈,突然袁梅似想通了什么开口道:“妖雪,我一眼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来京都也定然不只是寻亲那么简单,但是这一路下来,我相信的人品,我们既是朋友,只要你需要我定会不遗余力。”
萧妖雪听到这话也还是展颜一笑,之前从茶铺离开时遗留在脸上的那一点点担忧也荡然无存了。只是袁梅万万没想到这第一个忙会来的如此快速。只是如今袁梅愿意交好,这也是萧妖雪想要的。便接着这话说道:“袁姑娘愿意这么说是妖雪的荣幸,你我皆非常人,袁姑娘以后要是遇到需要帮忙的是也尽管开口,我相信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
说话间天空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地面的水渍反射着天空的颜色,又为这座巨大的城池添上了一抹明亮。
李治处理完事后,就急急忙忙回了李府,李安国也早早的在父亲的书房等候。
“查得如何?”李治看起来是云淡风轻,感觉随口一问,但是只有李安国知道,父亲今日回府回得格外的早,进门水都没有喝一口,为的就是这一问。
“父亲,查到了,今日马儿受惊是因为被路边一个卖鱼的到晃了眼,但是事情才发生那卖鱼就跑,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但可能……”
“府上可有人前去善后?”
说到这个李安国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我之后特意带人去了,只是沿街的小贩说那两个女子已经给过修缮费,他们不能再收了。”
“哦?”李治对于她们的这一举动确实有些惊讶,但是若是她们也合情合理。“已经善后就好。安国呀,你知道我最关心不是这个”确实李治一生的政敌无数,难免有人会给他想出这样的阴招,只要事后处理好,对他李治来说问题不大,而今日遇到这两人的身份才是他最关心的。
“父亲,二人的身份也已经查到,那黑衣女子叫袁梅来京都是退婚的,要说这退婚对象也是我们的熟人。”
李治言道:“赵江河?之前听他说他有一门指腹为婚的婚事。”
李安国回道:“正是赵江河,至于那白衣女子,就更是有趣,她叫萧妖雪,此次来京城是为了寻亲,据说她原来姓李。”
虽然对于这个答案李治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李安国这样说,李治还是难免心中澎湃。
“这两人竟然是一起进京的,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事在人为呐。”李治苦笑道,旁边的李安国听得似懂非懂,他能猜到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但是父亲这话又是什么含义。还不等李安国多想,李治便又说道:“安国,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估计管家已经准备好将给那两姑娘的谢礼送出去了,你去拦一下,让他们明天将两位女侠请到府上,我亲自道谢。还有明天你亲自去一找一趟赵江河,让他带着他的婚约来府上一趟。”
“是,父亲”
京都的秋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但是却充满生机,让人在这风中都忍不住,想干点大事,却知就在考虑的时候,这风已经推着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袁梅小记:袁梅自幼生长在沿海的一个名叫长乐县的渔村。从袁梅记事起,她和兄长袁墨住在那,养父母家也有两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孩子,原以为作为被收养的孩子,他们的童年会过的很凄惨,但是他们这对养父母却恰恰相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袁家这两兄妹,街坊邻居总说这家人傻,但是他们好似并不在意,到了上学的年龄,夫妻二人更是将袁墨送去当地最好的私塾,而袁梅不喜欢读书,则寻了附近一个宗门拜师学艺。好在兄妹二人都很成器,袁墨一路高中,考到京都。袁梅也拜了一个有名的大师为师。邻里只奇怪,这夫妻二人做了一辈子的渔民,哪来这般见识。
此次袁梅正好回家探亲,便听养父母说起她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而她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过,现在竟然还要履行这门鬼扯的亲事,于是便借着游离之名来了京都。路上又看到了春闱放榜,兄长高中探花,若是不出意外应当能够留任京都。袁梅时机已然成熟,兄长的计划即将展开,自己这一趟京都去的正是时候。只是计划展开需要些时间,若是她过早现身还不合适,那纸婚书已经存在这么多年,现在看来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到了京都,摆平此事定然轻而易举,当然是相比于兄长的那些生死计划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