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鹤年沉着脸,挥开他的手。
“你什么意思?”
传送口中陆陆续续走出其他人,傅停并未给出解释,那些年轻人望着小笋时义愤填膺的表情,让景鹤年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笋张张嘴,连苦笑都做不到,只低声道:“我杀了同伴。”
身后一个圆脸的男人,愤恨地瞪了眼小笋。
“只是杀?明明就是虐杀!现场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要么尸首分离,要么被切成块,你……”
景鹤年眯起眼睛看向说话的那人。
圆脸男人后脖颈发冷,然而愤怒压过了对景鹤年的畏惧,他转开眼睛不与景鹤年对视,嘴巴不停:
“都是你的同门,你怎么下的去手!”
孙小笋的头都快垂到胸膛里了,嗫嚅地说:“对不起。”
那圆脸男人还想继续说,身后有人拽了他一把,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到景鹤年眸中飞快闪过的红光时才闭上嘴。
傅停推了小笋一把,对景鹤年说:“这件事该有交代,你若是不满……”
傅停下话没说,只是周围水汽更重了些。
景鹤年不是那种会被别人的威胁恐吓到的人,傅停的行为反倒令他心中不满更甚。
他直挺挺地挡在傅停前面,指尖一点,小笋手腕脚腕上的禁制消失。
景鹤年无视傅停,对小笋伸手,“大哥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此事必有蹊跷,过来,大哥还你清白。”
周围人都在看,小笋往后退了半步,又主动将禁制给自己加上。
“大哥,是我做错事,我认罚的。”
不等景鹤年反应,小笋主动道:“珩笙仙尊,我们走吧。”
她眨眼,眼泪溢了出来,在她血污的小脸上冲刷出一道干净的痕迹,显出下面白皙的皮肤。
她轻轻道:“先将我关起来,免得我又去害人。”
后面那些本来对魔修抱有偏见,认定是小笋魔性大发的人,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仔细想想,她虽然是魔修,但自从冥人入侵就从没睡过,跑前跑后,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使。
也许,的确另有隐情。
景鹤年这次没再拦他,默默跟在一行人身后,看着小笋被困在以十八层禁制加固的地下牢狱之中。
孙小笋委顿在地,蜷缩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
【真哭了?】低沉性感的男人声音,戏谑道:【若非我知道你的本事,恐怕也会被你蒙骗,心疼得要死。】
孙小笋差点把眼泪憋回去。
【打个商量,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话?】孙小笋恨不得暴打自己,【你听话点,我放你活到我死。】
这话听着太过于新鲜。
冥一好奇:【你如何掌握生杀大权?既然讨厌,又为何不现在就除去我,是不愿意吗?】
孙小笋的眼泪立刻憋了回去,把小说编辑器放在一边,耐心劝道:【你我本是一体,既然同根,又何必废那功夫自相残杀?】
冥一怔了一会:【你怎么知道……】
孙小笋继续情绪:【那有啥难猜的,好了好了,我要忙正事了,静音哈。】
冥一并不知道孙小笋在做什么,有何目的,但他还是听话地闭上嘴。
看来,他的分神保留了部分过去的记忆,她还记得他。
本是同根。
对于她要做的事情,他很感兴趣-
没有强如傅停的人横插一脚来保护她,孙小笋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