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语憋着气进了内间,没有立即去换衣服。
他不理解钟南月为什么大张旗鼓地给自己安排住处,明里暗里昭示着两人的暧昧关系,却又看都不屑于看自己。
柜门内置了穿衣镜,小方看着自己精致的面容和比例完美的躯体,纵了纵鼻子。
--你妈的,老子这么美,一定不是老子的问题,那狗比的二世祖八成是有什么隐疾不能人道。
方乐语出来的时候钟南月已经在桌前办公。
“那处宅子不是白给你住的,我反监控了你们,听了你跟他的通话。”钟南月平静地签着资料说,“姓徐的不是我对手,别犯傻跟着他挑衅我。”
他抬眼看了看方乐语,与自己料想中差不多的表情,停住笔脱下了腕上的金表随手丢给了他。
这块腕表方乐语认得,大概也就值个八百多万吧。
“他再问起来就说跟我睡过了,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钟南月朝方乐语的裤裆瞥了一眼,“要是说漏了嘴,你那玩意儿就别要了。”
方乐语心情很复杂,这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
既不用委身做狗,又可以双方获利,将来谁赢了他都是功臣,啧。
“我从那几只小蜘蛛中选中你是看中你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蜘蛛”这个代号是徐先生给他们起的,带着些羞辱和看不起,连这么细节的东西都被钟南月打探到了,方乐语自然知道二人的手段孰高孰低。
他压着暗自雀跃的小情绪躬身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钟总”,然后就要推门出去。
“你他妈给老子站住!”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的钟南月突然咬牙切齿地喊了他一声。
方乐语疑惑地望他,“还有事吗钟总?”
钟南月盯着地上的衣服,“在这儿呆满整个点儿再出去。”
“啊?”
方乐语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咬住嘴唇总算没让自己笑出声,“哦,好。”
*
颜雨跟笑笑出了公司,在楼下餐厅小坐。
笑笑搅着咖啡,问颜雨来公司这段还适应吗,有什么需求可以提。
颜雨确实没有吃早点的习惯,不太饿,笑笑这话叫他感觉是上司在跟底层员工做入职谈话似的,更加没有了胃口。
“适应,无需求,同事团结领导友爱,工作环境非常舒心,”颜雨要死不死地敷衍说,“感恩致敬瑞思拜。”
笑笑揉了张餐巾纸团儿丢他,骂他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不然你叫我说什么,”颜雨笑问,“说老板性格古怪人讨厌,还是求你给我内定个奥斯卡金棕榈?”
“这事儿你得求那个性格古怪人讨厌的,他托托关系没准能办,我不行。”
颜雨垂下眸子撇了撇嘴,“他那么大本事呢。”
“看他想不想办了,他想做的事情一般都能成。”
笑笑叹了口气,莫名地陷入了回忆。
“我入职那会儿也就你这么大,应聘进来给阿月当助理,他还比我小生月,最开始那阵子甭管我们计划什么项目,外人看来都觉得是俩毛孩子在玩过家家。”他想起了什么,笑了好久才说,“有回去谈项目,投资方指明了要见钟铝铭,觉得我们不配见他。”
“阿月打听了那人常去玩的一家夜场,扮成少爷混进去想强行见面把事情谈了,没想到出了乌龙,当晚那人不在,却赶上夜店选花魁,乱糟糟的一团,稀里糊涂地就把他给涌上了台……”
颜雨浅想了下那个场景,“那他不得把店砸了。”
“没,他那时候年纪小,没现在这么大脾气,八成也是故意使坏,黑着脸忍着。”
“夜店老爹给他整了个狐狸面具,遮着眼睛那种,妖得要死,灯光打得炫,没人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