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告老子黑状是吧?老子今天就做了你!托梦给老人渣去告吧!”
钟南月近乎是气疯掉了,抡了椅子砸在姓祁的身上,趁着那人倒地不起飞扑上去要再补上拳脚,被颜雨死死地兜进了怀里。
黎叔看着钟南月长大,少爷从来沉稳内敛,很少有过外放的表达,黎叔从未见过他疯成这样,满眼的心疼。
“不能再把事情扩大化了,”顾不上再遮掩,黎叔疲倦地抬手推了推,冲颜雨低声道,“带他走,这里交给我。”
颜雨的手臂发着抖,眼底同样布满了嗜血的晦暗。
钟南月的失控让他有了想要虐杀眼前这家伙的冲动。
他没有回答黎叔,盯着地上那位祁姓高管仔仔细细地看,将他的面貌特征刻入脑海。
而后才揽着陷入混乱的钟南月冲黎叔颔首,哑声说了句“拜托”。
没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颜雨揽着钟南月上了车,紧紧地将他按进怀里,“没事了月哥,醒一醒。没事了,不要这样。”
车内环境安静,呼吸着熟悉的淡淡薄荷香,钟南月逐渐清醒过来。
浓重的愤怒褪去,涌上满心悔恨。
“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剧烈地喘息,清醒的一刹那崩溃地痛哭出来,双手揪着颜雨的衣襟抵在他胸前不住摇头,“我太莽撞了,我怎么这么蠢!我不该来的……”
“不是这样的,”颜雨抚摸他颤抖的脊背,心疼得嗓音都在发颤,“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是你不明情况被人带走我也一定会来,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忍耐和周旋能力。”
颜雨捧起他的脸让他看自己,“你做的很好了哥,是他们太阴险,不是你的问题,不要骂自己。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你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他们赢了,他们就是要看我这样!”钟南月听不进去颜雨强作镇定的安慰,脸抵在颜雨肩上合着颤抖混乱地坚持,“我太蠢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是的,不是的。”颜雨重复,俯下脸亲吻他头顶的发丝,不再说那些自欺欺人的安慰,低头让视线与钟南月齐平,满眼真诚地望着他说,“谢谢你赶来救我,我一个人应付不来,真的,我需要你。”
“还记得我第一次遭遇潜规则时处理得有多糟糕吗?沦落到去水晶湖郡用脏手段赚钱还债的地步,你记得对不对?你当时还笑我笨,”他抵着钟南月的额头哄他,感觉到哥哥的情绪在一点一点缓和,顺着这个有效的思路往下说,“小颜被哥哥保护的很好,一直没有什么长进,再次遭遇也还是处理不好。”
“颜雨只有二十岁,他是个刚上社会的孩子,处理不了名利场上的那些事。他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放下一切来救他。”他说,“你是颜雨的安全感啊哥哥。”
钟南月终于听进去了,抬手抱住了颜雨的背,逐渐收紧力道,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颜雨……”
“嗯。”
突然插进来的意外没有让他忘记两人分别了一周的彻骨思念,他贴在颜雨身上眷恋地呼吸,“对不起,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在落地的第一时间见到你。”
颜雨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
钟南月冷静下来,让欢叔开车。
欢叔没跟钟南月进酒局,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推测出了大概,问钟南月,“去小方那里吗?”
问完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颜雨,解释说,“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回市南。”钟南月摇头,“没必要了欢叔,以后都不再去那里了。”
欢叔发动了车子,钟南月压着心底里的浪涌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年之期未到,自己这边一团乱麻,按照进度很难赢得下对赌,老人渣大可以等他输了协议乖乖回家,不该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找人来探自己。
总部一定出了变故,老人渣急了,才会迫切需要推钟南月出去走联姻这步棋。
今天这一闹,那边必定会把联姻的事宜提上日程。
已经确定了钟南月在乎颜雨,有了逼迫钟南月就范的把柄,订婚的事情,钟南月乖乖答应了万事好商量,若他不答应,颜雨只怕……
订婚……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叫颜雨把自己往哪里摆……
该放他走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