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但如果真能够让你安全,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隔着纱布传进我的皮肤。
我喉咙微紧,还是打算直接打破的轻声问:「你这句话,是以朋友的身分说的,还是…」
他靠近,额头贴着我的,语气比我想像中更温柔:「不是朋友。早就不是了。」
他的气息落在我脸上,热得令人头晕。
我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颤抖。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不是担心我会输,而是害怕失去我。
我轻声笑了,低喃:「你这样说,我会更想乱跑。」
「那我就只能一直跟着你了。」
帕克的唇轻轻碰上我的额角,温热的气息从那点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的声音低得只剩呼吸:「阿兰娜,别再这样吓我了。」
帕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默许我在这个伤痕累累的午后,拥有片刻真正的安稳。
隔日清晨,天空仍覆着一层冷灰色的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林叶遮蔽了清晨的阳光。
气温较昨日更低,第一营地外围的森林显得格外沉闷、阴凉,像一张没开口的野兽嘴,静静等待挑战者踏入。
集合地点在第一营地北侧边界,那里矗立着一道长长的黑铁栅栏,外面就是森林,真正的「野地」。
这一区是训练场中唯一无法完全监控的区域,也是魔使教官们最喜欢设置陷阱的地方。
我站在边界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绷带与擦伤,微微懊恼的抿唇。
昨天的伤势虽未痊愈,但也不至于行动困难。
只是这场挑战,我得独自一人撑完,不能依赖任何魔法,不论是治愈、攻击、甚至最基本的侦查术。
生存挑战,本来就是极限试炼,尽管过程极为不公平,却也是测试中的一部份。
现实生活中,没有事情是公平的。
「编号27,阿兰娜,进入。」
我背上简便的装备包,手持匕首踏出边界。
脚一踏进森林,地面立刻泛起一圈淡淡的银光,那是进入挑战区的结界,象征试炼已经开始。
身旁尚未进入的魔使们焦躁的不行,有的人甚至早已快要崩溃,那大概是第一关极限体能测试时就无法完成的那些魔使吧。
我淡淡瞥了一眼,毫不在乎,我的目标始终都是第一名,也从来都没有让它从我的指尖逃出过。
第一段是一片郁密高坡,土质松软,湿滑难行。
我压低身体,手脚并用地爬过满布青苔的斜坡,几度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去。到了坡顶,我看到一片如同战场残骸的平地。
几根木柱立于地面,高约胸口,有些还残留着铁丝与锈钉。
这些场景基本上全都是用魔法形成的,当然也结合了这片森林原有的阴森感和永远都散不掉的白雾。
我知道这些木柱下连接着脚压机关,只要踩错或速度太慢,两侧就会喷出钢针或陷阱板。
我取下腰间仅存的一根匕首,轻轻将石子丢到两步外的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