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尉在一旁心道不好:“殿下,忠义侯府的元世子来了。”
太子此时才像刚听见似的,转过头看向她:“哦,这射试看得孤入了迷,没在意……谁来了?”
元青争心里骂他狗东西:“臣,忠义侯府元青争,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赐座。”
“谢殿下。”
落座,她垂首抿唇,在心里骂骂咧咧。
狗东西!君臣之礼犹嫌不足,你有本事把老子的官身剥去呀?!你有本事……
你还真有本事,算了,我好不容易当的官,我还指望我能撑起我家侯府呢,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直到射试结束,太子取过一把重弓,走到了看台边上,吩咐道:“元青争,你过来。”
这会儿元青争将伏低做小写在了脑门上,站定于太子侧后方。
咻——
白日流星。
利剑从看台破空而出,太子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直击遥远的靶心,底下几个会来事儿的官员奋力鼓掌叫好。
她也拍马屁道:“殿下英明神武,非常人所能及也,臣敬佩不已。”
眉梢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太子将弓随手往外一递,立刻就有人接了过去。
但他扭头看着面前人常服里伸出的修长脖颈,在阳光下泛着莹白,心里就是不痛快:“元青争,你嘴上抹了蜜,你心里不敬孤。”
老子还不敬?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她面口不一,膝盖适时的软了下去:“臣不敢,臣之所言,字字属实,句句发心。”
“起来吧,”太子眼睛扫视过场内的所有考生,没有找到那个武德通天的人,“下午避试与明日器搏,孤来此之前,你最好已在此等候,不要让孤看见你给谁助威。”
不给周慕加油好办,可是怎么才能比太子来的更早呢?
元青争蹙眉道:“殿下,臣现在是刑案司的八品知事,需得日常点卯,恐怕来不了太早。”
太子心火扬起,抬脚离开:“那是你的事,不要让孤给你解决。”
射试结束,元周盛三人随意找了一个小馆子吃中饭,周慕和盛舒宇对太子的做法在心里操爹骂娘,却也只能帮着元青争想办法。
盛舒宇的想法很中肯:“今儿下午的御试好办,本来就已经出来了,不再回去就是,可明天的点卯和器搏是同时开始的,只能告病假了。”
元青争叹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终究要在看台那里,人山人海的,我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说我不思上进,告虚假。”
周慕给她夹菜:“让你的小厮穿上官服,到刑案司给你点卯如何?”
元青争夹给他一根鸡腿:“你先吃饱饭吧,别思虑我的事了,你才是重中之重,这几日可都要养护好自己的身体。”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盛舒宇放下筷子,道,“跟魏司伯实话实说吧,下午你终究是不得空了,我回司里去帮你说。”
元青争食不知味:“那就这么办吧,多谢你了,复光。”
咚、咚、咚、咚!
几声鼓响,武试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