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回来时,厌殊靠在门口等他。
“师兄,你回来啦。”
这般热情,谢澜左眼跳了跳,总觉得没好事。
厌殊被他看得心虚,试图转移他的注意。
谢澜没急着进门,双手抱臂,倚在门的另一侧,等着她开尊口。
“师兄。”厌殊对着他笑,笑容十分灿烂。
谢澜没忍住,耸了耸肩,甚至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进了屋里。
厌殊见状黑了脸,一个没忍住,差点一拳揍过去,“你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谢澜对她露出一个笑,“那倒不会。”
话音刚落,笑意就收得一干二净。
厌殊明白他方才看自己是什么感受了,瘆得慌。
“说吧,找我何事?”谢澜说着朝屋里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埋伏什么人才放心地坐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然后往厌殊面前推了一杯。
“你不跟我回去住?”
“我这空房多的很,师妹不必替我节省。”
“我怕鬼。”厌殊硬着头皮瞎扯,今夜他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哦?师妹何时有的这个毛病。”
“杀人杀多了,怕鬼不行吗?”
这句话放在从前还能说服谢澜,现在骗骗三岁孩童怕是都够呛。他忍住笑意,不知她到底是如何找的借口,如此苍白无力。
“你走不走?”见他没动,厌殊深知多说无用,上手生拉硬拽,用脑袋顶着他出去。
谢澜:“……”
“你是牛吗?”谢澜被她一个劲地顶着往前走,庆幸自己没有安排太多仆从,见不到自己这副模样。
厌殊头上的簪子硌得他直躲,他反手隔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两人拉拉扯扯进了卧房,看得里头的朗月和冬青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的冬青拽着朗月一溜烟跑了出去,没想到娘子与公子的感情……这般好。娘子果真听劝。
厌殊把他推进去,反手关上门,按着谢澜坐下,搬了凳子坐在他旁边。
谢澜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挑眉。
“师妹这是安的什么心?我刚受伤你就打算给我灌酒?”
厌殊一愣,她忘了这茬。她又起身拎来茶壶,放在桌上,再次挨近谢澜,“你喝茶我喝酒。”
说着她倒了一杯给谢澜,不动声色地往里头加了点迷药,白色的粉末落进茶水,迅速化为一体。
谢澜伸手接过茶盏,两人手指轻触,厌殊有意无意地搓了搓,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象征性往他面前举了举,却被谢澜摁住。
“师妹伤了手,别喝酒。”
他说着把手上这杯塞到她手里。
厌殊上手又给他新倒了一杯,指尖划过杯沿,将粉末抖落。
她两次的小动作,谢澜都瞧见了,他将茶盏举到嘴边,又放下,看向旁边盯着他的厌殊,“师妹应该不是请我来喝茶这么简单吧?”
没等她回答,他又道:“这茶好像有些凉了。”
“行,我重新泡。”厌殊拎着茶壶再度起身,把谢澜杯子里的茶水倒了。
哪里凉了,明明就刚好。
一个字,忍。
这次厌殊索性将迷药撒在了整壶茶里头,这是她手里药效最强的迷药,无色无味,只需一杯便能把谢澜药倒,睡上几个时辰。
她将热茶推到谢澜面前,他伸手一触,收了回去,慢悠悠道:“太烫了。”
厌殊气笑了,伸手往谢澜肩膀上一搭,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你喝还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