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便做了,怎么会是谢澜啊。
她没脸见人了。
睁眼又瞧见那熟悉的榻,梦境里的画面又飘了出来。
厌殊简直要疯了。
微风吹动朗月手里抱着的花,她刚从外头摘下的,漂亮极了,给娘子摆在屋里装饰装饰。
“娘子。”
她推门进屋,正打算寻个瓷瓶,屋内却空无一人。
“咳咳咳——”
冬青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厌殊被面粉呛出的咳嗽声,有些担忧,“娘子,要不还是让奴婢来吧。”
厌殊忙碌地摆弄着手里的“面团”,水多了就往里头倒粉,粉多了便再加水。
“你不许进来。”
冬青别无他法,只好看着,继续指导她下一步做什么。
一通折腾下来,厌殊看着那盘看不出是什么糕点的丑东西,有些泄气。
见状,冬青安慰道:“没事的,娘子,您放心吧,这糕点蒸完会好看不少。”
厌殊有自知之明,听得出冬青是在哄她。
反正这盘丑东西也不是她吃,心意到了就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礼轻情意重。
对不起了,师兄。
将就一下吧。
不然她实在是有点良心难安。
“娘子!娘子!”
朗月急匆匆的声音传了过来。
厌殊听见后,顾不上拍净身上沾着的粉,探出头。
“怎么了?”
朗月顾不上问厌殊怎么在厨房,一股脑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今早,燕家就寻了人来闹,说昨日之事要公子给个解释,奴婢以为那燕二夫人说的是昨日瞧见公子在衔春楼的事,便没在意,公子去那做什么与她们有何干系。谁知她们竟闹到了夫人跟前去了,说什么公子毁了燕家二娘子的清白,非要公子拿出个说法来,不然就纳那二娘子为妾。”
“外头传得更是沸沸扬扬,说公子本想娶的是那燕家二娘子,奈何娘子你仗着嫡长女的身份抢了这桩婚事,燕二娘子逼不得已之下,才去衔春楼与公子私会。”
厌殊听得一愣。
好家伙,这传得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昨日还说谢澜是为了声名大噪的花魁娘子才去的衔春楼,今日就成了为燕玲?
能传成这般,厌殊不信背后没人捣鬼。
昨日那燕二夫人既想保全燕珍,又想保全自己,遂想了个法子把燕玲拉下了水,大肆宣扬里头的是燕家二娘子。
按照燕玲的性子,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乖乖等着燕二夫人将锅甩到她头上。
未出阁的姑娘与人在花楼私会,怕是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闹到这般地步,燕玲定会与二夫人撕个鱼死网破。
事出反常必有妖。
——
燕家声名受损已成定局,燕大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指着燕玲质问道:“逆女!你昨日当真与那谢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