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晴笑:“旁人不了解我,你难道不了解我?我自是做好了准备。”
莲蓬这才点头,抬手迟疑了片刻,在妆匣中抓了一大把。
杜惜晴:“塞进袖子里包好,别让人发现了。”
说着,她去抽第二个抽屉。
翡翠珍珠一类的首饰不好出手,放在乱世之中也值不了几个钱,还是金子最值钱。
而妆匣的第二个抽屉便放着一些大件金子。
三指宽的发簪子,手掌大小的钗子……层叠着摆放,金闪闪一片,鼓囊的都要挤出来。
杜惜晴随手抓了只金钗,递给莲蓬。
“这些玩意不好典当,但所幸是金子,你融了也能卖些钱。”
说罢,她又去抓发簪,那小山似的金簪忽地一抖,劈里啪啦的从妆匣滚落,一块金色的书角从那金簪中翘了出来。
杜惜晴一顿,她拨开发簪,捏住书角,轻轻一扯。
难怪这些发簪堆着鼓鼓囊囊的,原是下面藏着一本书。
杜惜晴翻开书页,这书页都是裁剪好的信纸。
信纸开头几字映入她的眼帘。
——殿下钧鉴
杜惜晴合上了书,她呆愣了几秒,随即翻开书快速扫了几眼。
书中都是裁剪好的信纸,徐二与一位安王来往密切,信中甚至提到了铁甲粮米。
难怪先前,徐二忽然做起了粮米的生意。
杜惜晴匆匆扫了几眼,但人多眼杂,她也不敢多看。
莲蓬:“……小姐?”
杜惜晴不语,她将书死死攥在手里,伸手去拨弄妆匣里的首饰。
这一番翻找,还真让她找到了别的东西,一封信。
唯独这封信被压在最下面,杜惜晴有些犹豫。
她目光落在这信封上,那上面只写了两字。
晴娘。
这字有些歪斜,徐二写字就是这般不工整。
杜惜晴撕开信封,抽出其中信纸。
纸上只有寥寥几句。
晴娘亲鉴。
我知晴娘聪明绝顶,便将这与安王通信的信件交予你,兴许能保你一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你见到此信。
信中写到此处多了几个墨点,最终全都归于最后一句。
——莫要怪我。
杜惜晴笑出了声。
莲蓬站在一侧,张了张嘴,却在瞥见她的脸后,欲言又止。
杜惜晴:“我的脸色很难看?”
莲蓬看她一眼,小小的点了下头。
杜惜晴闭上眼。
“你觉得徐二待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