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晴俯身道。
“既然如此,奴家当然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谢祈安笑道:“夫人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杜惜晴:“那还是因为大人厉害。”
说罢,她垂头为谢祈安将茶满上,又将糕点一一摆好。
杜惜晴将茶杯递上:“不知大人何处需奴家效力?”
谢祈安并未伸手去接,“倒也不必如此殷勤,夫人其实做不了什么。”
杜惜晴:“我听李大人那语气,说得倒像是奴家能做些什么……”
“圣上如何决定与时局,与我有关,和夫人有什么干系,与那李遮也没有干系。”
谢祈安提到李遮时面上似有不屑。
“若是圣上觉得我没有逆反之心……”
说到此处,他眉头紧皱,隐带一丝痛楚。
“便是那李遮从中挑拨,夫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倒是清醒,杜惜晴心想。
但从谢祈安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却令她心生感叹。
要知道徐二还没死前,她不知是听到了多少因是她带坏了人,才令徐二与他爹娘分心的话。
杜惜晴:“大人,也不全是这样。”
她意识到眼下是个好时机,回想李遮和黄鹂与她说得话,再加上谢祈安如此反应。
杜惜晴试探着问了一句。
“以您与圣上的感情,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你怎知我未曾说开?”
谢祈安脱口而出。
终于是撬开了嘴,杜惜晴心中一喜。
她就知心中有事之人不可能不想同人说话。
虽说这谢祈安清楚症结是在圣上身上,可这不代表她能说圣上的不是。
杜惜晴:“或许是有人向圣上进献谗言。”
谢祈安依旧眉头紧皱,未再开口,抿紧了嘴唇。
杜惜晴便知她这是说到了他心里。
可下一刻,谢祈安便陡然反应过来。
“夫人是在套我的话?”
杜惜晴放下手中茶杯,两手伏地磕了一个头。
“不敢,只是奴家见大人忧愁,想着既无法为大人排忧解难,便只能为大人抒发心中忧愁。”
她没有抬头,只是听到他深吸几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
“……还真是好一朵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