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裴泽可没听过这个词儿。
“铁哥们。”
“叫哥还行,可别叫哥们儿,受不了。”裴泽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冷战。
“滚蛋吧你,想得美。”这是钟缈跟婆婆和裴泽学到的新词汇用法。
“我滚了你吃啥?”
“反正饿不死。”
“明天我回家杀只鸡,家里有干蘑菇,给你做榛蘑炖鸡,还舍得让我滚?”
想到明天还能吃肉,钟缈那一双凤眼闪着馋光,“有点舍不得了,晚上你跟我爸睡一屋,看在吃的份上留你住两天。”
“你可别太过分,我持证上岗,跟你睡一屋。”
“那你离我远点,我要是耍流氓了你可别跟我哭。”
钟缈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睡相,但只要这婚不离,怎么也跑不了跟裴泽睡一屋,大不了还跟之前一样,搞个枕头抱着睡,不然,裴泽他贞操难保,嘶,画面太美,吓得她一哆嗦。
昨晚她自己睡小屋很没有安全感,这房间不像婆家翻新过的新房那么干净,墙壁上都是划痕。
一到晚上,这些密集的线条就会组合在一起,一会儿像个怪物,一会儿像个骷髅,有时又能联想出个人脸。
为了自己晚上不再被脑补的灵异画面吓到,钟缈才松了口。
“哥专治耍流氓,不信你就试试。”
裴泽一脸的看不起她,就那小胳膊小腿儿,谁是流氓还不一定呢。
“那你老实点,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把我爸喊来。”
“哥从不耍流氓。”
“好好说话,把哥扔了。”
“行,听媳妇的。”
裴泽发现自己心态转变之后跟钟缈相处还挺轻松有趣的,你逗她,她不但不害羞还能反过来逗你。
钟缈前世是油画系的,画过不少男人体女人体,高矮胖瘦的都有,早就去魅了。
她当初画男模特的时候也没害羞过,但是她吐过,后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唉,都是美术生不堪回首的往事。
画皮容易画骨难,三庭五眼算什么,艺用人体解剖了解一下,骷髅一身骨架结构,男人女人有多少块骨头,每一块的形状位置,甚至是那块骨头是如何运动的,钟缈都记忆深刻。
人体肌肉模型懂得都懂,俗称扒皮人,她当时看身边的导师同学都像是透过皮肉看内在,人,也就那么回事。
裴泽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一路胡思乱想,开始比较起裴泽和前世的两任前男友。
钟缈的第一任男友是一位学长,又帅又有钱,校草级的人物。
相处了三个多月,钟缈羞涩的少女心爆棚,正摸着对方的后脑想要送出初吻,却摸到了对方精致发型掩盖下扁平的头骨,那可真是一马平川的平,钟缈立刻stop叫停。
得亏是没亲上,万一真亲上了,当时被人体课折磨到胃疼的钟缈绝对会忍不住吐在对方嘴里。
钟缈立刻跟这个扁平的头骨分了手,任对方如何示好追求绝不回头。
通过这次钟缈有了经验,她的第二任男友是个雕塑系的学弟,爱好健身再加上常年做雕塑这种体力活,这只奶狗学弟的骨骼肌肉线条还都不错,在一起之前她还特意摸过对方的后脑勺。
在一次海边游玩时,奶狗学弟换上了泳裤,露出了引以为傲的漂亮腹肌。
可钟缈呢?她眼中看到的是不对称的腹肌,她的一腔少女心竟然沦陷在不对称的腹肌上?
当时的海面平静温和,可钟缈的内心就像是被百米高的海啸冲刷而过,粉红泡泡被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