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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第2页）

乱七八糟、眼花缭乱。

我不在乎八卦的真实性，打发时间最重要的是丢掉脑子，如果一直严谨那就会不开心。

我习惯性地拍下报纸上有趣的部分，在群组和个人之间点开备注【二号水管】的头像。

消息记录里还有上次海上餐厅巴拉蒂的安利简报，往下划是日常互动和问候，以及每日一次准时发来的《电话虫饲养指南》。

我一如既往发送照片后巴巴几句没营养的话再附上表情包。

【二号水管】一条条耐心地回复我，即使我在胡说八道。

温柔得过了头。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交往。可说是交往倒更像是我自己把绳子递到人家手上要求他带我去花园散步。

“你的情感方式是病态的。”

萨博是三兄弟中最早触碰我本质的人。

他是典型的早慧儿童。当萨博说他从家里逃出来，说他看穿透了贵族的本质，说他要无畏地拥抱自由时，我就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小孩。我那时说得上单纯，只觉得有这样聪明且洞悉事实的哥哥是件幸运的事。

当我真的将那颗心袒露给他时，萨博的声音颤抖，我无法理解的情绪笼罩他，他的胸膛也发抖，他把我搂进怀里，呜咽似的拥着我。金色的头发淹没我的视野，他紧紧抱住我，好像我是一根要被水冲走的稻草，他舍弃了一整片田园来抓住我，和我一块儿淹没在水里。

我没有拒绝他，事实上我应该拒绝他才对，然我的情感浅薄且恶劣。我任凭萨博溺水般掉入我所在的深渊里，掉入我丑陋的、不知餍足的情感的漩涡里——

我，萨博，我们背叛了另外两人的青梅竹马兄妹情偷偷地谈了恋爱。

每当四个人在一块儿时，我们就像是在偷情。仅仅是交叠双手十指相扣也有股偷尝禁果的味道，几年前还在哥哥妹妹，现在一喊，刺激得要命。

可最过头地，萨博也不过是亲吻我的脸颊、我的鼻尖，我的额头还有手指，他从不吻我的嘴唇却总是很偶尔地抚上来，很多次，我还以为他要吻我，我做好了准备，可萨博似乎在等待什么。我是不会去思考他在等什么的。

诚然萨博是非常具有耐心的兄长、恋人，可在我这儿他到底是讨不到好处的，而现在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叼跑了也是事实。

我要分手了吧。

我托腮感叹，终于要分手了啊。

“几点了？”某人从饭中迷茫抬头。

我制止要揉眼睛的艾斯，把时间报给他，手帕沾过附赠的冰水擦拭他脸上辣辣的红油。

辣椒油里头黑色的小点儿在艾斯的脸上突兀，他自己就有雀斑可这突然闯进来的小黑点愣是融不进去。

我觉得好笑。

指头擦过艾斯的眉、眼、鼻和唇，他柔软的两颊。

艾斯长得像露玖夫人，那位金发的漂亮夫人，我看过照片。青少年时艾斯的头发长过几次，都是忘了修剪，那比平日稍微长的头发顶在艾斯的头上，阳光照拂洒他一身金光，看着赤裸胸膛笑容满面的男孩子，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已的竹马变成了青梅。

艾斯很不高兴我的感觉，所以我不拿这事打趣他。但他同时又庆幸我描述的感觉，因为我说他长得像他母亲。

只不过后来我看过了那人的照片，就再没同艾斯提起关于他像谁这个话题。

我细数艾斯的睫毛。清洁完成，可我没让他睁眼也不叫他动，我的手指拨弄他细长的睫毛，这些软软的绒毛在我的指尖回响直到艾斯抓住我。

他圈住了我的手腕，眼睛也睁开来，黑色的眼睛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倒映我。他鼻腔呼出的气体很烫，烫在我的手心上，我的睫毛跟着他闪烁的眼一块儿颤动起来。

“准备好了吗，露露？”

“？”

艾斯扛着我跑路了，身后是夺门狂追叫喊不止的老板，他停下，转身，鞠躬，一气呵成，大声道谢谢款待，转身，继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