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见两人跪在地上,垂头低泣,夏枢到底没能直接拒绝。
nbsp;nbsp;nbsp;nbsp;他想着先看看情况,若是过了年,红杏和红棉还是决定跟他走,也不是不能带她们一起走。
nbsp;nbsp;nbsp;nbsp;两人做了这么久丫鬟,手里总有些积蓄,到时候可以在他们邻近住下,买些地来种。
nbsp;nbsp;nbsp;nbsp;人生地不熟的皇陵,相互之间也能照应。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道:“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到年过完,你们若是还想跟我走,那就一起离开京城。”
nbsp;nbsp;nbsp;nbsp;“真的吗?”红杏和红棉顿时大喜,忙跪伏下去:“谢谢少夫人!”
nbsp;nbsp;nbsp;nbsp;夏枢笑了笑:“明儿夫君去大理寺应卯,寅时就要起来,你们去休息吧,明儿早点过来服侍。”
nbsp;nbsp;nbsp;nbsp;“是。”红杏和红棉对视一眼,欢欢喜喜地退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夏枢揉了揉眼睛,拿起账本边看,边继续等褚源。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褚源和侯爷商量的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褚源已经从侯爷那边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此时的他正坐在书房里,身前站着高景。
nbsp;nbsp;nbsp;nbsp;高景一脸不赞同:“恕下属多言,少主是打算放弃先前的计划了吗?”
nbsp;nbsp;nbsp;nbsp;褚源没回答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问道:“高行那里有消息了吗?”
nbsp;nbsp;nbsp;nbsp;高景一顿,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了头,回道:“人还没有找到。不过现在已确定了,兴隆三十二年,确实有一个满脸烧伤疤痕的女人带着个女婴在北地的望京镇出现过。”
nbsp;nbsp;nbsp;nbsp;“望京镇?”褚源眉头微蹙。
nbsp;nbsp;nbsp;nbsp;“距离夏家所在的靖远镇大约百里,不过之后就失去了踪迹。”高景道:“要不下属去问问少夫人?”
nbsp;nbsp;nbsp;nbsp;“不必。”褚源摆了摆手:“小枢不是夏家亲生的,他是岳丈在寻找岳母的路上捡到的,从来没到过靖远镇。”
nbsp;nbsp;nbsp;nbsp;“少夫人是夏家养子?”高景愕然。
nbsp;nbsp;nbsp;nbsp;“不然你以为夏家怎么会舍得叫他嫁入侯府?”褚源嗤笑。
nbsp;nbsp;nbsp;nbsp;他并没有多说,但高景已经联想到了少夫人嫁入侯府却没被侯府欺辱,之后夏家二叔、二婶还有姐姐做的那一系列事情。
nbsp;nbsp;nbsp;nbsp;他有些反感,但身份所在,他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那下属叫高行继续查?”
nbsp;nbsp;nbsp;nbsp;“继续吧。”褚源捏了捏眉心,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这是初代‘随心’解药的药方,你拿去给宋大夫。”
nbsp;nbsp;nbsp;nbsp;“解药药方?”高景顿时大喜,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得到的……那少主你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小枢从元家的毒经上背诵下来的,先让宋大夫看看。”
nbsp;nbsp;nbsp;nbsp;上一世宋大夫研究了“随心”解药的诸多药方,但无论如何都缺一位药引,所以最终也没能彻底解掉褚源身上的毒,他的眼前始终雾茫茫的,若不是靠的极尽,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褚源猜测,就算有药引,那些解药还是不能彻底解掉他身上的毒。
nbsp;nbsp;nbsp;nbsp;因为解药也是毒,自服了解药,他的眼睛虽在好转,身体却在每况越下。
nbsp;nbsp;nbsp;nbsp;若不是醒来回到了二十岁,褚源估计自己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重活这一世,褚源就没打算再去医治眼睛。
nbsp;nbsp;nbsp;nbsp;不过既然夏枢已帮他弄到了初代解药药方,拿去给宋大夫研究一下倒也无妨。
nbsp;nbsp;nbsp;nbsp;高景不可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大男人已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少主,你的眼睛有救了!”
nbsp;nbsp;nbsp;nbsp;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又一次提出了先前的疑问:“那少主为何要放弃先前的计划?”
nbsp;nbsp;nbsp;nbsp;褚源想到先前侯爷和他说的,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褚家是李朝亡国的罪魁祸首。
nbsp;nbsp;nbsp;nbsp;褚源问他,若是淮阳侯府被冠上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他也不反抗吗?
nbsp;nbsp;nbsp;nbsp;侯爷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nbsp;nbsp;nbsp;nbsp;若说褚源心中毫无波动,绝对是不可能的。
nbsp;nbsp;nbsp;nbsp;上一世,因着舅舅这一愚忠的想法,他直到淮阳侯府覆灭,才知晓自己的身份,知晓自己爹娘是如何丧命的……
nbsp;nbsp;nbsp;nbsp;但若说要褚源怪罪什么,他却丝毫没有立场。
nbsp;nbsp;nbsp;nbsp;舅舅冒着整个淮阳侯府为他陪葬的风险,用自己的女儿换了他的命,又把他当亲生儿子养大,褚源怎么也不可能去怪舅舅不支持他问鼎最高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