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恩离开后,承泽帝烦闷的点起一根金丝卷:「王海,你说朕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
但他真的没有办法,这人的存在就像一根钉子,时刻提醒自己曾经的错误。
心知承泽帝想听什么,王海迅速答道:「陛下也是为霍大人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敢说陛下有错。
见承泽帝似乎没有发怒,王海忍不住为霍恩说了一句:「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霍大人如此诚恳的向陛下请求一件事,想必是真上心了。」
只可惜,陛下怕是并不会如霍大人所愿。
果然,就见承泽帝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朕倒是不知,霍恩那等人竟也会有心。
他要的根本不是沈欣言,而是沈欣言手中的银钱,只要有了银钱,他定会生出不臣之心。。。」
这话太重,王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承泽帝掐灭手中的金丝卷,冰冷的眼神扫着王海头顶,似乎是在评估王海的忠心。
直到王海的脊背湿透,才终于开口:「起来吧。」
王海踉跄着爬起来,弓着腰安静站在旁边,甚至不敢去擦额角渗出的汗珠。
是他多嘴了,明知道霍大人因身份不受陛下待见,他竟还去多嘴,当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便打算作死。
时间一点点过去,承泽帝放下奏摺:「良妃那边的宫宴准备的如何了。」
王海的声音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看重安平郡主,亲自督导良妃娘娘,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陛下大可放心。」
承泽帝嗯了一声,便没再多问。
皇姐和亲时他才两岁,母后虽疼爱他,可从小便在他耳边念叨着,让他一定不能忘了皇姐的好。
他虽然感激皇姐,可心里却也有些厌烦。
皇姐是在父皇治下去和亲的,他有今日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与皇姐有何关系。
但母后一直精心护着他长大,他自是不会忤逆母后的意思。
可谁又能想到,那姚锦风竟会与皇姐扯上关系。
好在皇姐还不是太糊涂,对那姚锦风也并不上心,否则他怕是会被活活呕死。
知道宴席不会有问题,承泽帝索性继续看手中的摺子,西南的水患刚平便又出现了瘟疫。
东南又多干旱已有三月没下雨,边境更是战事不断,大家都在伸手向他要银子。
好容易来了个忠心耿耿愿意为他赚银子的沈欣言,结果却被那霍恩勾了去。
整个朝堂,竟是没有一处能让他省心的。
沈欣言坐在屋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至今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虽说姚锦风被杖责后定然不会出现在宴会上,但长公主如今是姚锦风的后台,说不得会发生什么冲突。
可若是不去,谁知外面又会怎么传她避而不见的事。
越想越觉得不自在,沈欣言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当初为什么就不能下手更重些呢?
阿蛮倒是出言安慰:「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和姚锦风这样的关系,就算告病不去陛下和太后也不会苛责,何苦要给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