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透过肌肤传递着炙热,呼吸都裹挟着竹叶的清香。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箍在腰间的手,无奈的微微蹙眉,想到雄虫饿到叫唤的肚子,拍了拍南书瑟尔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瑟尔,松开,我出去一下。”
南书瑟尔的手臂一僵,不但没有放开,还抱得更紧了,仿佛怕军雌离开,把脑袋埋进阿德莱特的颈窝,喷洒着炽热的痒意,带着几分委屈和不安闷声道:“别走嘛…”
阿德莱特摸着枕在他肩上的脑袋,无奈中又多了几分耐心:“你肚子饿了,我得去给你找吃的。再耽搁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南书瑟尔抬起头,暗金色的瞳孔氤氲着水汽,像是被抛弃在荒野的幼崽,带着无助和执拗,“我可以忍的…你别走好不好…”
“乖,别闹。”阿德莱特此刻声音温柔又低沉,手指顺着雄虫的脸颊滑落到后颈,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安抚一只焦躁不安的凶兽。
发情期的雄虫太敏感了,他解释道:“我只是去给你找吃的,很快就回来了。”
南书瑟尔抓着军雌不肯放手,眼眶微红,唇瓣贴上阿德莱特的唇,此刻的雄虫失去了之前的强势,显而易见的脆弱。
即使在亲吻,阿德莱特都能感受到雄虫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吻也一样,笨拙又无措。
发情期的雄虫霸道敏感,情绪也更容易失控,不过在他搜集的资料里,南书瑟尔的脾气好的不要太多。
此刻南书瑟尔的吻不只是蜜糖,还是砒霜。
阿德莱特抽身要离开的时候,南书瑟尔抓着军雌的衣角,抗拒着军雌的离开,举动甚至在表现着哀求。
“我能忍的!”南书瑟尔又在重复。
阿德莱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好语气稍稍加重:“忍?你以为发情期是随便就能忍过去的吗?你知不知道以前没有能量舱雄虫发情期的死亡率是多少?!”
“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开始消耗储藏的能量,到时候情况更糟糕!”
阿德莱特说完,看着南书瑟尔掩耳盗铃的模样,便强迫雄虫和自己对视。
声音也变得冷硬:“南书瑟尔!你听着,我现在只是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了。但是如果你走出洞穴,或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我就不会再回来了。知道吗?”
至于带着雄虫一同外出猎食?阿德莱特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选项,他太了解发情期的雄虫了,只怕食物还没找到,他们就先纠缠上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雄虫在洞穴里待着,发泄一下脾气也行。
南书瑟尔的瞳孔在一刹那变成了竖线,眼中的水汽更浓,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你别不回来…”
明明雄虫的模样让他心软的不行,但是阿德莱特还是站了起来,“乖乖待着,别乱跑。”
最后阿德莱特又说了句,“等我回来,我们再……解决别的事。”
说完,阿德莱特穿上衣服,转身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雄虫。
南书瑟尔坐在床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军雌的身影,阿德莱特看着乖巧的雄虫,心中不由得软成一片,他俯身在南书瑟尔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好像某种无声的承诺。
洞穴外,雾气弥漫,白纱在林间游走,阿德莱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阿德莱特完全消失在洞口,南书瑟尔才缓缓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身下的毯子,暗金色的瞳孔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南书瑟尔的身体依旧躁动难耐,但是阿德莱特那轻轻一吻却像一剂镇定剂,让他稍稍平静。
他的雌君…不能不回来。
在这场以发情期为名的战役里,看似是雄虫在主动,实则权力一直掌控在阿德莱特手中。
过了许久,南书瑟尔正独自坐在蕨叶沙发上,这里更让他安心一点,他盯着洞穴口,等待着那个承诺他回来的爱人。
对比前两天的疯狂,此刻的雄虫好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心甘情愿的等着主人的归来。
……
阿德莱特去森林里找食物,食物缺乏对于他们太过严重,他的步伐不由得有些急促。
晨雾在林间游曳的仿若丝绦,阿德莱特踩着带着潮湿的土地疾行。
战靴碾碎枯枝的声音惊起了在树上栖息的小鸟,树叶间隙洒下的阳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发情期的时候难受的不仅仅是雄虫,雌虫也是一样的。
南书瑟尔那竹叶清香像是融化至无形却又必不可少的空气,包裹着然后灼烧着他的理智。
此刻见不到雄虫的他也分外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