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生也不想管那么多了:“行吧。”
他撬了一瓶又一瓶,从闷声不吭地和曹知勉拼酒,到最后抱着一件白T恤开始说胡话。
曹知勉见这衣服尺码看着不像杨潮生的,刚要扒着他的手看清楚点,就被杨潮生打掉。
“诶,我就看看,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别动,这是我的。”杨潮生垮着脸,“是上次易感期,纪想说送我了……他希望我闻着能好受点。”
说完杨潮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被动条件,开始低声地呜呜哭。
一地的易拉罐,曹知勉察觉到人差不多是有点喝醉了,准备把杨潮生弄到客房里先去休息。
他本想先替杨潮生把外套脱了,领带解了,结果一碰上领结,又喜提杨潮生一个大比兜。
“你干嘛呢杨潮生!”
“这是纪想给我系的!不准动!”
曹知勉:“……”
无语之下,他踹了一脚杨潮生的小腿:“随你吧,你就这样臭臭地睡。”
曹知勉起身,刚要收拾下糟糕的桌子,就接到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纪学弟”。
他瞄了眼俨然烂醉如泥的杨某人,思忖半晌接通。
“喂?是曹学长吗?我是纪想。”
纪想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是我。”
“是这样的,这么晚打扰你,是想请问杨潮生在你那里吗?”
“是在我这。”
“那就好,能方便给个地址吗?我过来接他可以吗?我有一件非常急的事要和他说。”
“你确定吗?”曹知勉反问,想到纪想有可能会和杨潮生提离婚,于是语气稍显冷淡,“杨潮生现在可能状态不太好,有什么事不然明天再说吧,我会让他联系你的。”
纪想紧张道:“他怎么了?”
“喝醉了而已。”
纪想松了一口气:“没事,我来接他回家照顾他。”
曹知勉自以为热心地再次拒绝了纪想,就杨潮生现在这情况,还是别让纪想给他二次离婚的刺激比较好。
曹知勉已经彻底放弃管杨潮生,只在他身上叠了条被子就要收拾一番去睡觉。然而和纪想的电话挂断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铃响声。
他只得昏昏欲睡地去开门。
门口是暴雨之下打着伞,一样有些狼狈的纪想。
“曹学长。”
纪想手里卷着一筒揉得不成样子的废纸,但曹知勉还是看清了标题字,是杨潮生说的那份留在家里的离婚协议书。
泪水像是在微红的眼眶中养出了一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球,他的目光异常坚定:“我来接潮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