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未见,纪想有好多说不完的话。对他而言,尽管傅绛无故缺席了他很多年的人生,但他依旧是最亲爱的哥哥,更是在每个特殊阶段,能理解、鼓励他长大的好朋友。
时间和距离并不会抹去他们之间浓厚的血亲关系。
饭饱喝足后,纪想又带着傅绛逛了一圈变化很大的桐城,从白天走到黑夜,在游览最后一站纪想毕业的桐城大学结束后,两人就分道扬镳。
实际上纪想在期间就好几次频频看表,杨潮生今天很安静,都九点了也没有给他发短信询问什么时候回家,又或者是需不需要他出门接送。
傅绛知道他结了婚,故意打趣:“怎么了?家里还有人给你设置了门禁?”
“当然没有。”纪想摇头。
只不过他好像又有点想杨潮生了。
“行了,不逛了,赶紧回吧。”傅绛摆摆手,嫌弃似的放他走,“都走一天了,你不嫌累我还嫌累。”
纪想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跑得比兔子还快,坐上的士后就催促司机快走,丝毫不在意落单傅绛的死活。
意识到到家后即将展开表白的纪想无端生出一股紧张感,他坐在后座静静地打腹稿,连外头天上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细雨都不知道。
下车时纪想被迫淋了一小段雨,不过好在有帽子,看起来不算狼狈。
他在家门口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许久,觉得能看得过去了,便摁上指纹开门。
“我回来了——”
纪想高高兴兴地喊着,迎接他的却是寂静阒黑的屋子。
“杨潮生?”
他疑惑地打开灯,家里空荡荡的,没人。
就连平时听到动静会跑过来的焦糖也不知所踪。
纪想望向墙上的时钟,才九点,也许是他回来得太早了。
想起外面下起的雨,他瞥向玄关处安放着两把完好的雨伞。
杨潮生没带伞。
他拿出手机,给杨潮生打电话,想问他在哪里,需不需要自己去接他回来。
“抱歉,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纪想有点懵。
阳台未关的门向室内吹进夜风,伴着呼啦啦的声响,卷起放在茶几表面上看着像是合同的A4纸张。
杨潮生从不会把重要的工作文件放在外面。
纪想下意识凑近去看,却发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这是……什么?”
纪想发觉他有点看不懂中文了,底下已经填好的信息,都是属于杨潮生的。
纪想坐下后才发现旁边他常用的,和杨潮生出自一对的情侣水杯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小想: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有关我的部分也已经全部填写完成,签完字三天后你可以带着它可以来盛颂,我会配合你去民政局办离婚。”
落款是“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