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显然真的有公务,见他端坐在桌前埋头写什么,穆婉想了想,拿起话本走到他旁边坐下。
谢珩抬眼看她,“做什么?”
穆婉一边调整着蜡烛的位置,一边回头看身后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距离还是有些远,她站起来,朝谢珩展示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右肩,道,“麻烦桌子再靠近窗户些,然后我的凳子放桌角。”
谢珩一边嫌弃道,“又要折腾什么?”,一边站起来按照穆婉的要求把桌子和凳子摆好,“这样?”
穆婉大概看了下,又叫他调整了一次,才重新坐下,示意谢珩看窗户。
谢珩看着那两个似乎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穆婉得意,“恩爱吧。”
谢珩失笑,心中一动,觉得也不乏是个打消贺兰晫念头的好法子。
穆婉将话本打开放在桌上,然后觉得少点什么,朝着谢珩娇声道,“夫君~~”
谢珩一顿,头疼道,“又怎么了?”
“帮我把瓜子和茶壶拿过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夫君最好了~”
谢珩面无表情道,“闭嘴,好好说话!”
穆婉乖巧的恢复正常,“侯爷,麻烦啦。”
谢珩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将她那一套看话本的零嘴茶水挪到了桌上。
穆婉忍不住偷笑,谢珩横了她一眼,看着她单薄的衣服,又走到门边的衣架子旁摘下披风,本想直接扔给她,但看到她吊着的胳膊,最终还是将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
穆婉仰头看着他笑,“多谢侯爷。”
她洗漱过,一张未施脂粉的素净小脸陷在毛茸茸大领中,亮晶晶的杏眼望过来的时候,像是一只淘气的狸奴探头探脑的挑衅主人,莫名叫人手痒。
谢珩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比想象中还要顺滑。
穆婉摇头去躲,“干什么?”
她右手不便,只能用左手探过来挡他,愈发像只炸毛的狸奴。
谢珩飞快的将她的头发揉乱,心满意足的坐回座位上,还倒打一耙,“别闹,再打扰我,就回床上去。”
穆婉:……
她习惯性去踢他,结果谢珩竟然没躲,而是专注的盯着卷宗,倒叫穆婉没了意思,轻哼一声也低头去看话本。
谢珩轻轻勾起唇角,而后很快就在旁边淅淅索索的动静里沉入卷宗中。
等他看完漳州情况,手边已经堆了一小撮瓜子皮,抬头就见穆婉左手按着书册,右手按在胸口,叽叽咕咕的笑的像只偷腥的狸奴,略有些猥琐。
谢珩表示不理解,“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个话本而已,傻了?
穆婉目光不离话本,啧了一声,“你不懂。”
这话本她昨天已经看完了,这次再看都是跳过虐心的地方专挑糖点,当知道了整个故事,有限的甜蜜便更加难能可贵,她看的心潮澎湃。
尤其是……嘿嘿嘿……
谢珩见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咬住下唇似乎是想防止自己尖叫,忍不住好奇的探头,然后就扫到了那晚随手翻到的熟悉的片段。
谢珩:……
穆婉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手盖在书页上,笑道,“真稀奇,侯爷也喜欢看话本吗?”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顺势坐正,嫌弃道,“只是好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穆婉暗暗放下心来,觉得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没看到,笑道,“满足幻想啊。”
“毕竟现实中找不到这样的好郎君,还不能叫人想想了?”
谢珩却想到了她刚刚看的情节,连那种事情也会想吗……
而后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唇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谢珩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疯了,开口道,“谁说没有好郎君?白瑜不就是吗?”
说完,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还不如疯了。
正想说什么补救,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外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