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溢阳回头看清来人,僵那儿了。
他怎么来了?不家里开会吗?他看到我和汤逢山会不会又误会?他又要觉得我到处勾搭了?上次一走六年,这次呢?
陆溢阳脸上血色尽失,呼吸绷住,瞪着来人。
霍承光和汤逢山打招呼,挺客气:“我来接阳阳回家。”
行,会疼人!汤逢山吊着眉,还得搓搓他:“看那么紧?我这儿坐半小时就来逮人?”
霍承光微笑没搭腔,见旁边的陆溢阳不对劲,拉过手问:“怎么了?”
陆溢阳见鬼一样钉着,路灯霓虹灯光的交映下,眼中情绪很明显。
汤逢山也看出异样:“陆溢阳?”
“我先带他回去,有机会再聚。”
车就在不远处,霍承光开车门,护着脑袋让人坐进去。
凯德渐远,车子汇入车流,陆溢阳缓过神,对一上车就紧赶着问他哪里不舒服的霍承光说:“林叔他们还在停车场。”
“我让他们回去了,你到底怎么了?”
陆溢阳摇头,闭眼靠上椅背:“就…有点累。”
确认不是发病,霍承光放下心,可看他靠着假寐,和汤逢山说话时的精气神被抽走一样,霍承光也自揣测。
不管怎样,不抱是不行的,这就把人搂进怀。
陆溢阳惊,睁眼看驾驶位,这司机他不认识,挣了一下想坐回去。
霍承光没让,低语道:“乖,就抱一会儿。”
你都不在乎的话……陆溢阳不动了,从抵御姿态到卸了力道靠他怀里,到底用了几分钟。
情绪恹恹,身体疲乏,陆溢阳回家就睡。第二天醒来身边没人,起床吃完早饭去起居室窝着。十点左右手机来信息,霍承光问:能找你聊一会儿吗?
语气陪着小心。单看文字,谁能猜到这两人是天天一个屋檐下吃饭,一张床上睡觉的?
很快响起敲门声,陆溢阳过去开门。
狗窝沙发一人一个坐了,陆溢阳有点紧张。霍承光昨天没发作,会不会憋一晚,今天找他算账来了?
霍承光觉得不行,这感觉不对!身边人一句话没说,但作茧自缚、透着抗拒的姿态很明显。
就知道不能拖,昨晚就该和他聊。可昨天回家陆溢阳情绪不高,洗洗睡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他养身体重要,霍承光只好拖到今天再谈。
他起身,哐哐两下把茶几拖远,沙发拼过去。重新落座时,抱人放倒大腿上。
陆溢阳:“要这么谈?”
霍承光:“又不是领导找下属谈话,我俩就得这么谈。”
肢体接触是很神奇的事,体温灼着你,力道又明确告诉你,我想和你好。这样抱着让人放松,来不及讲的话,好像不讲也可以。
霍承光大手扣住陆溢阳后脑勺,吻了再说。
他用一整晚时间,调动一切思绪和情感,贴着陆溢阳的灵魂,去观察他的世界,揣测他在自己世界中面临的困境和挑战。最终悟出的那一点点东西,他必须来求证、来解释。
一吻终了,他平静下来:“昨天接你是因为担心你身体,不是查岗,不是乱吃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