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伸手揉了揉眉心,心烦气躁,这件事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傅清玄身受重伤,秦王本想着借此大好机会联合曹胥等人攻讦傅清玄,但这需要曹胥多方走动,不成想这曹胥如今却被人打得下不来床,而罪魁祸首则是他的爱女,秦王越想越气,差点想把她叫到跟前打一顿,可想想却又不舍得。
正发愁间,一宛如黄莺般娇脆的声音从外头传过来:“爹爹。”
秦王抬眼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女儿萧嫣然如彩蝶一般从外头翩翩而来,她笑容天真烂漫,脸颊如桃花般粉嘟嘟的,一进来,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秦王正气着,一指定住她的额头,叫她无法再扑过来,“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娃娃了。”他声音凌厉迫人。
萧嫣然站直身子,伸手揉了揉额头,又撅起嫣红的小嘴,她隐隐感觉到了她父亲有些不高兴,但她是被他娇纵惯了的,哪里怕这个,“爹爹,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她说着露出一脸的委屈。
“你好意思问?”秦王此刻不吃她这一套,面色依旧严肃:“我且问你,你昨夜去了哪里?”
萧嫣然也不是个笨的,一听他的话就知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她也不心虚,得意洋洋地道:“我去行侠仗义了。”
“行侠仗义?”秦王险些被她气死,当即沉了脸:“你殴打朝廷命官,这叫行侠仗义?”
萧嫣然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大声与她说话,当即委屈地红了眼眶,“那曹胥哪里还算是朝廷命官?他现在就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秦王头疼,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打他?”
萧嫣然问言瞬间气鼓鼓的,“他抢了我钟爱的侍女,更重要的是,他设计想要陷害傅大人!傅大人那么光霁月明的一个人是他一老鼠屎能沾染的?”
“你……”秦王哑口无言,他要怎么与她说这计划的主谋乃是她的亲生父亲,看着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由得感慨,自己的确太过娇纵她了。
萧嫣然依旧愤愤不平:“爹爹,您不也很喜欢傅大人么?每次与他见面都是有说有笑的,曹大人这般污蔑他,你就不生气?”
秦王怒拍桌子:“胡闹,简直是胡闹,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曹大人诬陷他?”
萧嫣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又觉得不可思议,“爹爹,你这是在替曹胥说话?”
秦王无奈地解释:“我并没有替曹胥说话,只是凡事要讲求证据。”
萧嫣然充满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爹爹,你这是纵容奸佞,是非不分!”
秦王被她气糊涂了,“你小小年纪知道谁是奸佞?什么是是非不分?”
“你方才才说我不是小孩子,现在又说我小小年纪。”萧嫣然一跺脚,把眼泪都跺出来几滴,“爹爹,你变了,变得不讲理了。”
刚说完,萧祈安从外头走进来,见萧嫣然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由有些惊讶,先是给秦王行礼问安,才问:“妹妹这是怎么了?”
秦王生气地瞥了眼萧嫣然:“你自己问她。”
萧嫣然问言更加委屈,“爹爹,你就只知说我,你怎么不问问兄长昨夜去了哪里?”萧嫣然只要不高兴,路过的狗都得挨她折腾一番,她此刻又怎可能放过萧祈安,哪怕这是她敬爱的兄长。
秦王问言皱着眉头看了萧祈安一眼,萧祈安则头疼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他深知萧嫣然的性情,内心也不生气,只是颇感无奈。
“你昨夜去了何处?”秦王沉声问萧祈安。
萧祈安面不改色地道:“回禀父亲,我昨夜与几名友人在酒楼里喝酒。”
萧嫣然冷哼道:“不是这事,你昨夜分明与临猗坊的那个女人待在一起。”
萧祈安有些诧异地看向萧嫣然,这丫头连此事都知晓,莫不是跟踪了她。
“你妹妹说的可是实话?”秦王不悦道,他一向注重门第之别,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喜欢上身份卑贱的人。
萧祈安责怪地看了眼萧嫣然,随后解释:“昨夜我的确与苏姑娘在一起,但却不是妹妹想的那般。”
萧嫣然追问:“那是哪般?”
萧祈安心里叹了口气,“昨夜我在大街上偶然遇见苏姑娘被几名轻浮男子轻薄,便喝退了那几人,又见她孤身一人,便将她送回了临猗坊,这便是全部的事情经过。”
萧嫣然撇了撇小嘴,“好一个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