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人影后,鹤哥眼眶泛红,泪水又开始打转,他抱住顾清玉的腿,“玉叔叔,我阿爹他们会回来的,对吗?”
小人儿红肿的双眼问他,顾清玉心里一软,想了想,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当然啦,鹤哥要乖乖的和玉叔叔待在一起,然后多吃点饭,等你爹爹和阿爹回来就能看到你长的高高的。”
“嗯!鹤儿听玉叔叔的话。”
鹤哥听话的点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然后动了动腿示意要下来。
顾清玉把他放下来,虽然鹤哥不重,不过能不用他抱当然也好。他牵着鹤哥的手回到屋子里。
宋母在宋父的屋子里。
刚才还悲痛不已的宋母用手帕擦干眼泪,不想让床上的老头子看出来。
“他娘,怎么这几天鹤哥一直在哭,刚才他是不是又哭啦?别是被外面的脏东西给惊着了,阿良呢?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床上的宋父半睁着眼,眼睛浑浊的厉害,模模糊糊的看到床边坐着的宋母,他疑惑的问。
宋母,“嗐,你老头子瞎操什么心,鹤哥最近调皮的紧,被他阿爹管着呢,哪会是被什么吓到,阿良…阿良他岳家修屋子,他这个做人儿婿的肯定要去搭把手,哪能在屋子里闲着?”
宋母扯着谎回,老头子的日子不长了,苦了一辈子,就算要走要是要安安生生的走。
她眼睛里透着悲伤,人也苍老憔悴许多,但宋父没有察觉出来,他的眼睛也早就不好了,人老了,只能看见一些光亮。
听到回话他放心了许多,“也别让云哥儿把鹤哥看的太紧,小男娃调皮一些也无伤大雅,反而还更皮实一些,我啊…以前就是……”
说着宋父就开始回忆往事。
顾清玉牵着鹤哥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两个老人一个在诉说一个在倾听,这样的事好像在他们身上上演了无数次般自然。
顾清玉不免有些感慨,难怪邱云和宋良感情看起来很好,虽然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大家心都紧挨在一起,就连小小的鹤哥也一样。
他蹲下来,握住鹤哥的肩膀,“鹤哥,你去把阿奶牵过来,叔叔和阿奶有话说。”
鹤哥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顾清玉放开他,站起身来。
鹤哥跑进屋,“阿奶———”
宋父说话的动作一顿,笑弯了眼,“瞧,刚提到鹤哥,鹤哥就来了。”
“是鹤哥来了呀,快过来,阿爷瞧瞧鹤哥这几天在哭什么,男子汉可不能经常哭鼻子,丢脸的很呐。”
宋父对着门的方向挥手。
鹤哥跑上前,蹲在他阿爷的面前,“阿爷,鹤哥没哭,是你听错了。”
阿爹已经和他说过了,爹受伤的事绝对不能告诉阿爷,不然阿爷会受不住的。
“是吗,那可能是阿爷耳朵不好,人老了耳朵里是会长毛的,鹤哥不怪阿爷吧?”宋父摸摸鹤哥凑到自己手里的小脑袋,笑着问。
“不怪,可能是鹤哥太吵了,阿爷才会听错了,鹤哥以后再也不那么大声吵阿爷休息了。”
顾清玉觉得鹤哥真是太乖了,不像他以前遇到的熊孩子,不是闹着要这要那就是各种调皮捣蛋惹人烦。
“阿爷不觉得吵,鹤哥每天都吵阿爷才开心呢……”
宋父说着,声音轻了下去。
他现在每天醒着的时候很少。
“阿奶,阿爷睡着了。我们出去吧!”
鹤哥还没忘记玉叔叔交给自己的任务,他伸出小手,牵住阿奶,引着她走出屋子,虽然知道阿奶对家里很熟悉,就算看不见也不影响,但阿爹告诉过他,只要在阿奶身边就要牵着阿奶给阿奶看路。
牵着宋母走出来,顾清玉轻轻的把门给关上。
他扶过宋母,轻声说,“大娘,我是玉哥儿,云哥儿和萧景山已经送宋良去医馆了,您别担心,一定会平安的,我现在先回家去准备一下,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一会儿我把吃的一起带过来,然后鹤哥今晚就跟着我回家去,您看怎么样?”
宋母点头,“好,好———玉哥儿你和景山都是好孩子,大娘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