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玉迷迷糊糊间,好似感觉到有人在移动自己,他努力想把眼睛睁开,但眼皮十分沉重,脑子里愈发混沌起来。
亓貉将换血仪式准备好,听到了洞口处传来的动静,知道自己必须加快了。
换血是他想出来的方法,换血不换命,既然李玄说过眼前这个哥儿与二人的夫郎都有共通之处,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十分幸运,最大的可能就是命格,既如此,血缘是流通一切,承接一切的,那么将他的血换到李玄夫郎身上,命格颠倒,定能起作用。
拿着刀,割了顾清玉和木哥儿的一小截发丝下来,丢进了石桌上的一个瓶子里,很快,两人的发丝逐渐消融。
亓貉席地而坐,焚了一根香,将黄纸燃烧后开始等待,若李玄能撑的住,不出意外的话,那么两个时辰后,木哥儿就会醒来,虽然他带来的这个哥儿会因此消亡,但若此法行得通,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顾清玉刚开始觉得很热,忽然又浑身发冷,他昏迷着身子打着颤,仿佛进了一个迷雾中,他想看清前方,但一直不能如愿,往前走,发现前方好像有一个人,那人看到了他,对他招手。
顾清玉跟上去,发现对方的脸自己看不太清,朦朦胧胧的,对方突然开口,竟是在和他道歉。
他这才发现,那人的身后飘着不少哥儿和夫郎,那些人都怒瞪着眼睛看着方才和自己道歉的那个人,像恶鬼一样,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将那人撕碎。
他有些害怕,这是什么地方?隐约感觉得到不是真实的,可又不像在做梦,那个人又再次开口了。
“相公他疯了,我阻止不了了,求你一定坚持住,不要和我融合。”
融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的话自己听不懂,身体越来越冷,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流走了,将体内的热意带走了,他如坠冰窟。
想问那人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嘴巴嗫嚅几下,没有任何声音,浑身瘫软下来,他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萧景山去哪里了?
萧景山?
………是谁?
意识消散,一切归于平静,亓貉看着顾清玉的血色逐渐移到木哥儿的脸上,瞧着木哥儿的样子越来越好,他激动地站起来,有用,真的有用!
他颤抖着手,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的看着木哥儿的反应。
嘭的一声,是李玄撞进了山洞里,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李玄已经浑身是伤,萧景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左肩被李玄刺了一刀,右腿也是。
跟着进到山洞里,看着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躺在石床上毫无声息的顾清玉,萧景山心剧烈的颤动,瞳孔骤缩,他猛地上前,亓貉立刻反应,用匕首抵住了顾清玉的脖颈。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没有余力的李玄,冷笑一声,轻嗤一声,“没用的废物。”随后挑衅的看着萧景山。
萧景山不得不停下来,他紧紧的看着被匕首抵住脖子的顾清玉,小哥儿的脖子已经溢出了血丝,唇色苍白的吓人。
李玄挣扎着,缓慢的站起来,亓貉冷冷道,“仪式就快完成了,你……”不等他说完,萧景山借力跃起,手里是一把闻寒给的一把胡人弯刀,趁亓貉注意力在李玄身上,他手里的弯刀直向对方的面门。
亓貉没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但侧身不及,颈侧还是被刺中了,鲜血直涌,他双手紧捂着颈侧。
萧景山猛的追刺,这一次,直入胸口。
亓貉瘫倒在地,已然没了还手的机会。
萧景山快速上前,将顾清玉抱进怀里,小哥儿身体冰冷的让他心惊,见他的手和另一个人的手被绑在一起,而他的手还在不断的有血从里面流出来,萧景山顾及不了其他,将衣摆撕了一块布下来,将顾清玉的手紧紧包扎住。
亓貉一手握住插在胸口的刀,一手捂住脖子,眼球突出来,目龇欲裂的说,“很快,很快就要完成了…”鲜血从嘴里溢出来,喉间气血上涌。
萧景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将顾清玉包裹着,没有看到身后李玄向他而去,李玄听到了亓貉的话,他也看到了重新恢复生机的木哥儿,他不能让萧景山把一切都毁了,木哥儿就快要醒过来了,他决不允许!
拿着手里的刀向着萧景山冲过去,听到脚步声,萧景山抱着顾清玉倒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李玄的刀,却不想亓貉竟生生的把插在胸口的刀拔了下来,手握着弯刀,一点一点的像萧景山爬去,看到萧景山把他的准备全给毁了,木哥儿的身体重新干枯了下来,他简直癫狂了起来,拿着弯刀朝着萧景山的方向猛刺。
倒在地上,前面是李玄,后面是亓貉,萧景山只将顾清玉紧紧的抱在怀里护住,终于李玄和亓貉同时发力,同时刺来———
噗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