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时大肆杀戮百姓敌人,下令追杀到底不留战俘,尸骸盈野,百里无人,甚至出现一家有五个儿子全被杀光,无人养老的老人告到他面前。
还说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人人听其名而抖如筛糠,小儿不敢夜啼。
这奏疏一时激起千层浪,之前被压下去的不少人借题发挥,再次发难,整个朝堂吵成一片,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洛水畔止水楼高层。
秋风微凉上高楼,风清云济,管竹之音丝丝,十余貌美歌姬舞乐楼东栏前。
众官员不着官袍华服,青衣草鞋,学古贤者之风,谈笑风生。
若非桌上的美味珍馐琳琅满目格格不入,倒真有古韵。
而席间言语也不是清谈之风。
“这是女直人跨海自山东进贡的龙猪,厨子用十八种香料腌制,抹蜜熏烤出来的,都来尝尝。”卫亲王半邀请半炫耀的说。
“这样的珍品也只有亲王家里才得受用,我等是跟着沾光了。”左谏议大夫成立轩放下筷子笑脸接话。
大理寺卿段平冷哼一声:“我看成大夫的嘴才是抹了蜜。”
成立轩脸色微变,但很快装作没听到,继续说:“王不温这一本着实到位,就是吴相公也没什么说的。
以我看赵立宽就是天下最自私自利之人。”
卫亲王动作一顿,酒杯悬在半空。
“他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自己的军功和前程,死也不肯停战,还蛊惑了陛下,完全不管百姓的死活。”
他接着说:“不瞒殿下,我女婿是在江南做生意的,西南那边有金沙,还有千年的木材、熏腊、茶叶、朱砂矿,可都是百姓必须的东西。
战一打起来,什么生意都做不出,江宁一带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好多人的生意眼看就要做不下去了。
叛军不过要个名头,给他们就是,生意还能继续做,百姓也不用吃苦,岂不两全其美。
这中间不通,上下路塞,人人吃苦,全怪赵立宽一人私利啊。”
“江宁的百姓有苦啊。”成立轩一脸痛心疾首:“有难处又没法直达天听,所以他们凑了些礼物,转托我请卫王为民做主,给他们说几句话。”
卫王来了兴致:“什么礼物?”
成立轩环顾左右坐着的七八个同僚,有些犹豫。
“都是自己人。”"
“是。。。。。。。”他点头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对拳头大小,眼上镶两颗翠绿宝玉的金蟾蜍放在桌上,发出沉闷响声。
“这只是预先的谢礼,事成另有答谢,江宁的百姓都盼着殿下救苦救难呢。”
卫王看着两只黄澄澄的金蟾蜍,拿在手里掂量,“东西不算稀罕,府里不差这点,不过既然是江宁百姓的心意,孤却之不恭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为了百姓,我们也不能让步啊,这一局赵立宽败局已定。”
说着他又扫视在座众人,提醒说:“眼下吴光启还在那死撑不放,我看他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执迷不悟。
不过也好,那老家伙之前就与我作对。
等赵立宽一败涂地,正好乘机把他拉下来,到时候中书侍郎就空出来一位,总要有人顶上。
而叶相公你就是政事堂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