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吗,谁敢去做这件事?”
孔蚺沉默了。
“这确实是机会,但谁能抓住这个机会?
兵部有多少把握?敢去做这件事吗。”陛下冷声问。
“老臣一时糊涂!”孔?汗流浃背,连忙道:“这件事兵部也没有把握,只是随嘴一说而已,请陛下宽恕。”
陛下没再继续追究,只说:“你们能这么想也算好事,至少说明兵部也没有故步自封。”
随即踱步道:“这种事要是在过去,谁都不会去想。”
孔?敏锐察觉陛下心思细微处,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若非赵殿帅在西南打了一场以少胜多,全以为不可能取胜的大胜战。
一时我等才想到这么不稳妥的做法,确实忘了不是人人都能如赵殿帅般用兵如神,反败为胜。”
陛下道:“嗯,并非人人都是赵立宽,朱定国、段思全、赵种他们几个,只要守住河东,击退代军就是功劳。”
“诺!”
孔?说完后,才出殿门,便遇御史中丞吕辙等人。
双方随意行礼,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但还来不及细看,人已经进去了。
孔?也没多想,随即离开了。
“陛下,赵立宽身为朝廷官员,在皇城外纵马驰从,当日老夫与诸同僚,乃至卫亲王殿下,都在章台门前差点被他的高头大马撞倒。
简直无法恣意妄为,而且当场毫无悔意,竟不觉有错。
此等猖狂无礼之徒,在场诸公都能坐镇。
臣这一生也没做什么大事,不过得先帝恩遇,自小教陛下识字念书,没什么劳苦。
但如今人到晚年,身老体衰时日无多,只恳请陛下为臣等主持公道,严惩此猖狂之辈!”
帝师、太傅唐世昌老泪纵横诉苦,控诉赵立宽罪大恶极。
陛下微皱眉,也只得无奈将他扶起道:“老师的话朕会派人去查的,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你年纪这么大了,听说在长安颐养天年,如今来洛阳也好好修养修养吧。”
“老臣也想颐养天年,奈何遇上这样的事,若有了结果,请陛下一定告知老臣。”
陛下点头。
唐世昌才退下。
御史中丞吕辙及几位御史又上前拱手:“陛下,臣等弹劾赵立宽!”
“你们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陛下,臣等闻风奏事,监督朝廷,纠举百官乃职责所在,现在此事不得不奏,外面到处都在议论,等不得明天了。”吕辙刚正不阿道。
陛下只得摆手又坐下,“你们说吧。”
这是自太祖皇帝就有的政治默契,既然皇帝不得因言治罪御史官,御史的话皇帝也要及时听取。
“陛下,赵立宽阵前里通外国,以数百匹珍贵战马贿赂敌国,让敌国退兵。
此时朝廷上百官不忿,民间也议论纷纷,怨声载道。”
陛下道:“朝堂且不说,你们怎么知道民间怨声载道,你们哪个代表民间?”
吕辙接着说:“陛下,赵立宽极有可能里通外国,不只送马那么简单,否则占城国数万大军,岂会这么容易退去?
赵立宽说不定私下还给了他们好处。
而且此事太损害国家脸面,我堂堂中央王朝,中华正朔,居然要低头送马来给番邦祈求退兵,成何体统!”
陛下忍不住皱眉:“照你的意思,你能退数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