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遥把小狗抱出来,新的笼子铺了软软的垫子,鹿遥还按照宠物店老板的交代留出了上厕所的位置。
“要用羊奶泡,现在应该是软的了吧。”
鹿遥迟疑地戳了戳,小狗欢快地满屋子跑来跑去,最后在鹿遥脚边一趴摇尾巴。
鹿遥笑着看它,“饿了是不是,来吃饭吧。”
小狗吭哧吭哧吃得很香,鹿遥摸了两把它软软的毛,小狗热乎乎的,“好像一坨奶油。”
鹿遥再次认同自己的话,“你就叫奶油。”
奶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名字,它吃完了饭还珍惜地把狗盆舔了一遍,最后咣当坐好歪头看着鹿遥。
鹿遥把奶油抱到怀里,养一只小狗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合适的事。
可爱的小动物能让他短暂忘却生活的难过,它的舔舐或许也能治愈他的伤痛。
鹿遥的手偏凉,小狗嗅着这股凉凉的味道追逐他的手掌玩。
“我没有家,你也没有。”鹿遥点了点奶油的小脑袋,“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鹿遥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他更加迫切想要开一家自己的甜品店,最好还能拥有一间自己的小小屋子,能容纳他和奶油就可以。
鹿遥对着漆黑的小狗眼承诺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没有保护好年年,都是他的错,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小狗也受到伤害了。
他会和奶油一起过上普通又幸福的生活。
奶油来到新家的第一天适应良好,在空荡的屋子里适应不好的另有其人。
这四个月傅晏淮都很少回家。
最开始是年年一直住院,没有了鹿遥,年年对信息素的需求更加挑剔。他在鹿遥肚子里的时候,焦糖和白冷杉信息素一直平衡又源源不断地供给,这样的环境本该一直提供到年年能独立自然面对这个世界,但这个美好的乌托邦却在出生那一刻就骤然失去了。
傅晏淮每天都会在医院度过漫长的时间,他看不太出来孩子像谁,早产的孩子太小了,眼睛睁开的时间也很短。
那一个月傅晏淮的颈侧每天都贴着促进伤口恢复的用药型号腺体贴,alpha提取腺体液要比omega更费力些,粗长的针管需要穿透脖颈的筋肉刺入腺体,颈侧大片消不掉的淤青看着很吓人。
但年年需要的还是鹿遥。
别墅内很安静,一盏灯都没有开。以前鹿遥在的时候也很安静,但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傅晏淮停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他不得不承认,鹿遥在和不在带来的分别,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轻描淡写。
管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他默默把灯打开。
那天送鹿遥到医院,管家给文筝留言过后还要忙着安排人把产后需要的东西购置齐全,律师说他是代傅总前来的人,管家就放心地让他在手术室外等着。
管家对傅晏淮这个举动非常不理解且不赞同,他幽幽道,“傅总,您回来了。”
傅晏淮淡淡嗯了声,抬脚重新迈进屋子。
管家赶在傅晏淮上楼之前开口问道,“您明早在家里用早饭吗?如果您在家里吃的话,我叫后厨准备出明早的食材。”
傅晏淮停顿良久,以前管家是不会问傅晏淮这种问题的,厨房会按照营养师的建议准备一日三餐。傅晏淮对吃的东西没什么太大所谓,除非鹿遥嘴馋格外想吃什么,他会在餐桌上高高兴兴和傅晏淮分享自己额外争取来的“不健康食品”。
更早的话,就是鹿遥为了讨好他亲自下厨,还有一些他自己做的甜品。
傅晏淮想起鹿遥的时刻越来越多。
他侧过头,一楼的左侧的沙发是鹿遥常坐的位置,每次傅晏淮夜晚回到家,鹿遥都缩在那个沙发里面,像个毛绒绒的小动物,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