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属马吗?”
吃草比较多?
迟柏意笑着觑她:
“那难怪你属狗呢,果然吃肉比较舒服?”
陈运一愣,咬着筷子尖眨眨眼:
“有这个说法吗?”
迟柏意笑而不答,捞起牛肉放她碗里,看她香香地吃起来,才又问:
“你口味好像也不很清淡,怎么平时吃饭也从来没见你吃过这类东西,是体质比较敏感?”
“大概吧。”陈运吃得头也不抬,“外头的那些闻着都不太好,而且奶奶……奶奶也不喜欢我吃这种的……”
她话音一顿,迟柏意涮羊肉片的手也僵了片刻,正想转开话题,她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说是对鼻子不好。”
“所以……”
“所以你今天得多吃。”陈运用筷子尾点点她碗,“用心吃。我这屋子不能白白被熏,鼻血也不能白流。”
迟柏意喷笑:
“行行,我一定多吃。”
“吃肉。”
“吃肉,吃肉。”迟柏意夹起她夹过来的一大筷子牛肉片,蘸了麻酱合着芹菜碎往嘴里一送……
牛肉嫩且香,芹菜味道清爽,麻酱缓和了那种辣的痛觉,一口咬下汁水四溢,她不得不叹服:
“秋冬吃肉还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这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了,窗外风呼呼地刮着,水汽和凉意一起侵入屋中。
陈运拿了块儿新拆封的硫磺皂过来,往鼻子附近挥了挥,闻完道:
“要下雨了。”
是下雨了。
嫩寒天,金气雨,白花黄叶尚未全然凋零,风已经把楼下的电动车吹得一声连着一声响成了一片。
有人在下头喊:
“谁家晒的豆角,赶紧来收!”
外头兵荒马乱,风雨如晦,而屋内暖融融懒洋洋,火锅又烫又辣热气升腾,显得白炽灯都带上了几分温馨的意思。
迟柏意放下筷子,走到她身后扯落自己发间的皮筋,为她束发。
她手指长,陈运头发短,绕来绕去总有那么几缕不听话的从指缝溜出,扫过掌心,扫着脖颈。
扫来扫去,原先整齐的乱了,人也乱了,心也乱了。
陈运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痒意从头顶发稍蔓延向下,经过脊梁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炸上尾巴骨——
“好了吗?”
“还没有。”
陈运声音都颤了:
“还没好吗?”
“好了。”
迟柏意放下手,有些无奈地笑着:
“就这样吧,我几乎没给别人扎过头发,你……”
她把手机摄像头打开,举到陈运眼前:
“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