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音,你要明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凡事先为自己想一想。”
慕北音静静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郑重而轻缓地说。
“二哥,我明白,我知道自己的命最重要,但有些事情不做,我怕我后悔。”
她声音很轻,唐宿渊盯着她的瞳孔,听见她又道。
“我想坚持这件事,不单单是为了霍时卿,我只是不想我后悔。”
“何况我不相信爷爷会把穿肠毒药留在药囊里,或许会有副作用,但不会致命,否则爷爷早就把这药扔了,二哥,你相信爷爷吗?”
唐宿渊安静了好半晌,没出声。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口,面前一起长大的小妹,也有了必须坚持的东西,无法撼动,无法阻止。
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家霍家的阴谋,一步步将慕北音必入绝境。
唐宿渊忽的闭上眼睛,一分钟后,他递过了瓷瓶。
慕北音接过瓷瓶,打开盖子,坚定地、毫不犹豫地吞咽下了那颗药丸。
下一瞬,她感觉脸上有种皮开肉绽的痛苦,伴随着剧痛的,还有恍若滚烫烙铁盖上去的灼热,慕北音疼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唔……”
“北音!”唐宿渊一惊。
慕北音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慕北音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她似乎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她八岁就被慕家赶到乡下,吃不饱穿不暖,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她乡下的破房子门口,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位精神奕奕的俊美中年男人。
说是中年男人也不准确,那一年他五十岁出头,却丝毫看不出老相,乍一眼看过去不过三十出头,他说要来接慕北音离开。
男人让慕北音称呼他为爷爷,小时候的慕北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明明可以做他叔叔的男人,为什么会是爷爷。
男人却说自己的母亲是他的晚辈,所以按照辈分称,她只能喊爷爷。
爷爷带着她回到家里,别墅区很大,有一天慕北音迷路了,在别墅区乱走,不小心走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
后面的事,慕北音不记得了,但梦境却轻松还原当时的场景。
八岁的北音有点迷茫,找不到爷爷,只能朝着有人的地方走。
她听见有一个女人在说话,小北音脸上一喜,加快了脚步,想问问女人能不能给爷爷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