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见完司衡,她都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即便和他见面时不落下风,看他失意和气急很爽,可分开后,她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甚至疲惫到没精力应付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坐着,静静放空思绪,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过了很久,身侧响起脚步声。
简月转过头,看到了裴言。
他面色平静地在她身边停下,问她:“在想事情?”
“没有,一个人随便坐坐。”
“介意我也坐一会儿吗?”
简月诧异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男人在长椅的另半边坐下,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远处偶尔有光亮起,又很快消失,陆续有车离开了。
简月出神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酒会结束了吗?”
“嗯,应该。”
“你不走吗?”简月问他。
“那你呢?”
“不想动,再坐一会儿。”
裴言沉默,不说走也不说留,片刻后他开口:“你说你十七岁的时候把成年白人送进警察局,是怎么回事。”
简月顿时意外看他一眼:“你听到了啊。”
她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我看见一个中国人被抢,上去帮了他一把。国外那种地方嘛,你知道的,当街偷窃和抢劫都很多,警察根本管不过来。”
“那他应该很感谢你。”男人望向她,漆黑的眸中微有异样。
“是吗?不过这么多年,他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
不,他记得,甚至他现在就在你面前。
裴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既然简月不记得他了,那就让她再认识一次好了。
不是十七岁的裴言,而是二十七岁、已经足够有能力的裴言。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夏末的风从中间穿过,带着浅浅的凉意。
“裴言。”简月看着前方,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陪我啊?”
否则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这里无言静坐。
“嗯。”没有否认,他说,“是我带你来这里的,你心情不好,和我也有关系。”
“……”简月怔了怔。
她下意识想说她没有心情不好,可话到嘴边又发现,她的种种表现,好像的确可以用“心情不好”来概括。
“谢谢。”最后她这么说道。
“现在和刚才,都谢谢你。还有……”顿了顿,简月继续,“抱歉,我可能给你惹了点麻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