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几次戳到手指,疼得岑珩龇牙咧嘴,顶着自家小狗期待的目光勉强将破掉的玩偶缝住。
“我就不去了。”祝乘的心情不错,拒绝的却是毫不留情,“都毕业好几年了,人都记不住,去了也尴尬。”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记不住没关系啊,再认识一次就好了。”
“不要。”
“为什么?”
“喂猫。”
岑珩“哟”了声:“就这么担心你家那辆半挂饿着?”
祝乘一本正经:“注意你的言辞,岑珩,你这是对小猫咪的猫身攻击,非要说胖,我觉得煤球更胜一筹。”
这话说的没错,自从养了狗后,岑珩每次半夜惊醒都是因为趴在自己肚子上的煤球。
煤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叼着岑珩给他缝好的玩具摇头晃脑地冲进卧室。
“哎呀同学聚会而已,又不是毕业工资调查大会,再说都这么久没见了,叙叙旧不也挺好的吗?你就当陪我去,成不?”
祝乘拒绝得干脆利落,岑珩不死心,软磨硬泡了半天,终于说动了祝乘。
聚会在后天,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ktv,离祝乘的大学很近,校庆结束后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挂断岑珩的电话,祝小咪又缠了上来。
离上次进入“换命”过去了一个多月,祝乘依旧保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喂猫,偶尔跑去父母家吃个饭,普通而又平淡,要不是出门时总能遇见蒋知悉,他恐怕真的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恢复了正常。
喂了祝小咪一根猫条,祝乘拍拍手,从客厅的茶几底下抽出一本相册。
祝乘对大学的记忆很模糊,浑浑噩噩过了四年,毕业后进入公司实习,之后的几年同学聚会他一次也没去过。
翻开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大一刚入学时的第一次班级聚会。
一共有三十个人,祝乘数过去,在照片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捧着饮料站在角落,面对镜头只会机械地微笑,身旁的岑珩比他大方自然得多,冲着镜头比“耶”,笑容灿烂。
照片上的人有一大半祝乘都没印象,他看着离镜头最近的那人,依稀记得好像是班长。
再往旁边看,祝乘努力回想了半天,遗憾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没了看下去的兴趣,随手合上相册扔在一边后,抱着猫发呆。
秦医生提醒他明天去复诊,被祝乘找借口推掉。
那个奇怪的梦还是会在深夜造访,梦里的怪物长着和祝乘一模一样的脸。
第一次对上那张脸,从梦中惊醒后,祝乘捂着胸口大喘气,在黑暗中浑身颤抖的和窗外出现的拍卖师对上视线。
两颗红色的眼珠死死盯着他,被发现后对着祝乘诡异一笑,一眨眼就消失在窗外。
黑暗中,祝乘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治疗对他不起作用。
后半夜他没有睡,顶着黑眼圈将这几个月来的新闻来回刷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