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宁又开始咬后齿槽。
“没那意思。”霍涔淡淡整理着被她抓乱的衬衣,“不愿意就算了。”
他不知从哪又摸出瓶新的饮料,在她脸前晃晃:“还尝吗?”
许听宁羞愤地瞪着他,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随便撩撩她,让她脸红不能自持,然后昨夜的仇就没法记了。
她憋了半天,说:“霍涔,你到底跟谁学的这种油腻招数!”
他懒懒一挑眉:“跟你。”
许听宁一口气卡在喉咙,头扭向车窗,闭了闭眼。
那是新婚夜,霍家长辈交代许听宁天亮前不能出卧室,否则不吉利,她坐在床边又饿又渴,也不见霍涔回来。
她打起婚床的主意,吃了铺在上面寓意早生贵子的干果,吃完了渴得厉害,就又喝了桌上的一瓶酒。
霍涔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小脸红扑扑地坐在那里读文言文,还招呼他一起读。
霍涔拿起桌上的酒瓶,拧紧眉:“你全喝完了?”
许听宁咬着笔尖点点头,说话有些大舌头:“抱好意思啊,没给你留。”
“好喝吗?!”真是什么都敢喝,霍涔气得不行。
感觉到他的不悦,许听宁一拍脑门:“呀,它好像是你弟弟寄来的新婚礼物,让咱俩晚上当交杯酒喝的……你没喝到生气了吗?”
她也有些沮丧,也不知道他没喝会不会不吉利,想了想,她晕晕乎乎起身,双臂环住霍涔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她仰头舔他的唇,轻轻勾他的舌尖:“尝到了吗?霍涔。”
第二天起来,两人就又补了个口头协议,约定好再有这种情况,依旧是走肾不走心。
霍涔的原话当然没说得这么直白,但就这么个意思,许听宁缩在被子里点点头,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她还能指望他什么。
但就像刚刚,许听宁看着行车记录仪,又会想霍涔肯定也不是没一点点喜欢她的。
她尝到一点甜头就不想松开,倒不是因为多甜,自个抠出的糖,零碎沫子,可因为它是霍涔给的,碎沫就有了一百米的滤镜。
第10章
许听宁最后还是执意要回学校,她跟霍涔说作为学生,就算天上下刀子,只要下不到身上,她就得先把诗改完。
下刀子论最初是文学院一位女教师说的,她比许听宁狠,原话是“作为学生,天上下刀子也得完成作业”。
女教师以身作则,读硕士的时候甩掉了不愿意去图书馆约会的男朋友,读双博时踹掉了每周都要带她应酬的联姻对象。因此声名远扬,再没人敢追。
这位文学院研究甲骨的大龄未婚女教师,还是霍涔的小姑霍英英。
霍涔冷嗤,让许听宁别什么人都跟着学。
“我觉得小姑说得对。”许听宁摸摸自己的手,“不过我怕疼,所以刀子只要扎不住就行。”
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吃过的亏总要长点记性,高中读了四年,这迟来的研究生要再读四年,她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霍涔不屑:“什么诗天天改,拿来我看看。”
“没带。”
“背出来。”
背多难为情。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