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叫“新村花园”,是几十年前给村民的回迁房,楼房高度刚好卡在七层,可以不安电梯。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她一贫如洗只能住城中村的握手楼,第二年攒了点小钱才换到这个偏远的老小区。
虽然这个小区破破烂烂的,但人情味很足,她很喜欢这里。
转眼又是一年,这是她在花城工作的第三年的开始,合租室友前不久也搬走了。
见付之幸跑过来,门卫孙仲良从小小的安保亭里探出脑袋,脸上的褶子连成一片,秃头亮的像个灯泡,带着浓浓的老花城人口音,笑着喊了句:
“阿辛呐!回来了!”
他说话时前后鼻音不分,她明明叫付之幸,从孙阿叔嘴里变成了“付zi辛”,作为北方人的她开始时她还会纠正,后面也就习惯了。
孙阿叔是花城的老土著,也是她的房东,虽然每月固定收租,孙阿叔还是闲不住,给自己找了份小区门卫的工作。
老小区的门禁被打开,付之幸气喘吁吁的走进去,“孙阿叔,这个给你。”
她经过一片村落时,在路边发现了一大片野生艾草,于是摘了两捆,顺带给孙阿叔一捆。
付之幸艰难的爬上五楼,双腿像要残废似的。
老小区内外都是破破烂烂的,墙上遍布时间的痕迹,背阴的墙角有常年去不掉的青苔,台阶又窄又暗,灯泡时好时坏,但付之幸不在乎。
她出身于北方的农民家庭,祖上三代都是农民,能来到花城这样的一线城市上大学,毕业后还能在花城工作,她已经很满意了。
推开7栋501的房门,两室一厅,带一个小阳台,只住了她一个人。她舍不得搬走,如果能有一个人和她合租就好了,还能分担房租。孙阿叔也一直在帮她寻找合租的租客,可现在还没消息。
她放下书包,将艾草插在花瓶里,坐在沙发上,揉着酸胀的腿,微信电话便响起。
刚接通,对面的女人着急道:“跟你说一件惊天大新闻啊!!”
谎言
电话那头的人是罗珠,付之幸的大学同学,学的服装设计。
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花城工作,罗珠自称是付之幸的贴身小棉袄,只不过这件小棉袄是比基尼形状的。
罗珠知道付之幸有一个形婚老公叫商陆,她不赞同付之幸搞形婚,按照罗珠的话,万一对方人品不行,婚内把你睡了,有结婚证在都没地儿说理去。
“什么大新闻?”
“你还记得你来我老板的工作室面试吗?”电话那头罗珠关了电脑,拿起包包,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工位。
她可不想假装忙碌工作,六点多了,到点了就该下班。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