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杜看着面前的俩人,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说你们俩大早上不睡懒觉在路口碰到了?然后一路走到我这儿街道办里来了是吗?”
秦砚手里还拿着空的塑料碗,面无表情。倒是宋子京在办公室四周环视,笑着打趣:“你这地儿不错,有空了我多来玩儿。”
一有人用这副语气说话赵杜就犯职业病:“寒舍寒舍,哪能比得上您家大宅……不是,我说小宋少爷,秦砚作息不规律就算了,您这一大早的起来作甚啊?”
他手都搭在宋子京肩上了才反应过来,赶紧转移话题。
秦砚随手把塑料碗扔到垃圾桶里,自动无视勾肩搭背的两人,转身就走,宋子京眼疾嘴快叫住他:“哎,道长干嘛去?”
赵杜摆摆手:“甭管了,他出摊儿去,这会儿大爷大妈出来抢菜,他还能再赚一笔。”
宋子京“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展开折扇笑笑:“这代掌烛人如此接地气,有意思啊。”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静默了。
赵杜心说完蛋。
果不其然,秦砚走也不走了,回过头来盯着他,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第五代掌烛人是我师父松向南,小少爷别是认错了。”
好一句小少爷,从秦砚口中说出来倒像是嘲讽,赵杜眼见情况不对,这俩人他起码得先稳住一个,秦砚那个死性子他了解,眼下这情况他宁愿得罪宋子京。
谁知宋子京完全不给他机会,摇着扇子就勾唇逼近秦砚,他本就眼尾上挑,这一笑更是扬了上去。
“认没认错,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道长自己心里也有谱吧?”
他这是直接将自己灵瞳子的身份摆出来放在面前!
赵杜两眼一黑,这走向活像流传中不对付的上代师爷,此刻他只想祈求这两尊佛别在他这小破庙里打起来。
没想到秦砚听了那话,居然没发火:“你想做什么?”
宋子京立马喜笑颜开,纯白折扇摇的飞起:“好说好说,繁城北街望春楼,十八名菜样样全,道长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秦砚扭头就走:“不去。”
赵杜反应快,凑到宋子京耳边窃窃:“少爷,三位数的菜您说点就点,有实力。”
宋子京会意,立马转头补了句:“我请客,赵先生也一起。”
秦砚已经走远了。
赵杜松口气,顺手捞过桌上糕点递给宋子京:“吃点?这会儿还早呢。”
小少爷摆手拒绝后也出了门:“刚才看到家豆花馋半天了,我去找找,中午望春楼见啊。”
赵杜嘴里塞了块绿豆糕,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秦砚摆摊,一向看的是心情。
出摊时间不定,地点不定,上次黄大娘说好不容易等到他不是假话,他确实比特价蔬菜还难等。
比如现在,他慢悠悠走到金吾街口,白布就在口袋里塞着也没拿出来。二八自行车依旧在主街骑来骑去,似乎不嫌累。
当初赵杜想出这主意时秦砚没做评价,看他兴致冲冲找来车和演员,一天80,就负责在街区骑车徘徊,说要打造特色景观,结果仨月干报废一辆,赵杜下了通牒,再敢乱骑就自己徒步。
秦砚蹲在街口,眯着眼晒太阳。
下一秒身边紧跟着也蹲下一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望春楼。”
秦砚不动声色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宋子京根本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主,没皮没脸凑上前硬要和他说话:“道长,今天给我算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