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告诉朕,是哪家的姑娘?姓甚名谁啊?怎么认识的?她喜欢儿否?儿这般优秀,她肯定喜欢……喜事,大喜事啊!”皇帝越看商温心越热络,他的儿长大了,也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啊!
商温说得突兀,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此战战败,他不能耽误了姑娘。于是商温浅笑:“陛下,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等臣回来再说吧,若臣回不来,也不会有人叨扰她。”
皇帝听见商温的话,又看见他的表情,更绝讶然。翻手云覆手雨的衡王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又何时说出过这样的话。
这哪里是喜欢,这是爱惨了啊!
皇帝悄悄拉过商温,小声劝道:“儿啊,要不先娶过来,不还有五天吗,朕发动全国上下,定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如何?刀剑无眼,起码……留个种不是?”
商温摇头:“陛下,臣不能耽误姑娘一生。”
“耽误什么耽误!你堂堂衡王,京城多少姑娘想嫁你,她嫁给你是她得了便宜!”
“陛下,若臣死去,臣那些虚名能护她多久?陛下,臣若归来,必八抬大轿迎娶之,若臣回不来……”
顿了顿。
皇帝先急不可耐:“糊涂,她若嫁作他人妇,你不会不甘心吗?”
商温笑:“不甘心,也无妨的。”
说完不待皇帝多说就抬手告辞:“陛下,臣刚刚回京,风尘仆仆,就先回府歇息了,待粮草兵马筹齐后必带粮草兵马赶赴皿城,也许那时时间匆忙来不及道别,还请陛下恕罪。”
这孩子一向倔强,现在更是。
皇帝劝不动只能唉声叹气,望着商温的背影,皇帝毫无喜色:“盛国是那么好打的吗,说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好不容易喜欢个人,娶回来也好啊,起码有个信念。”
大司马劝慰道:“陛下安心,臣观王爷这次仍旧胸有成竹,一定能平安归来。”
皇帝瞥了眼大司马,冷笑一声:“说得轻松,要不你和他换换,他去丹城你去皿城,反正你儿子也大了。”
大司马……大司马选择低下了头。
他就不该劝这嘴毒的皇帝!
双姝寿喜棺
【黑夜,无尽的黑夜,藏匿在黑夜中的身影在高歌。
踏踏踏……
幽静的长廊,一步一个脚印。
印出三寸金莲的脚,却印不出谁人的影子。
没有影子。
雍容的女子身着华服慢步走到井边,她踩着红绣鞋踏上水井边缘,她双目无光,犹如行尸走肉。
噗通一声。
井中涌出血红的井水,冲出那一只精致的染红了血的红绣鞋,艳丽,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同时,某处长廊,铺满的黑发从梁上吊落,精致的红绣鞋轻轻踢翻了长廊上蓦然出现的凳子。
绳索收缩,勒紧,把人狠狠掉起,黑发甩动,甩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
*
京城郊外,某个无名小巷之中,没有阳光照射的黑暗之处,青砖长满了潮湿的青苔。
白幡插满了两排砖缝,白幡末尾一个挺立的小纸人浓妆艳抹,像是黄泉引路使者。
艳红色的纸花环点缀在纸人头上的纯黑色招牌上,那招牌竟是用棺材盖制成的,看上去格外诡异,更别提一纸白纸伞娉婷飘来的少女。
她顺着白幡走来,黑发浓墨,肌肤白得不似人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