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把头趴在方向盘上,忍不住笑了一声,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比格努力从谢安存的手里挣出来,没喘两口此就见青年笑得极其诡异,眼下还泛着可疑的薄红,他嘴巴一张一合,比格凑近了去听。
“。。。。。。真好看。。。。。。”
“什么真好看?”
比格面容扭曲,方才谢安存笑的两声实在是有些瘆人了。
“我说他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
比格连嘴皮子都张不开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变态且恋爱脑的人,魅魔也没有,被凶了也能起反应,还要乐呵呵地夸赞一句。
老天爷非但没收谢安存回去当洒扫弟子,还要放他下凡投胎,除了为了保持物种多样性,比格想不到其他原因。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选择默默地离谢安存远一点,免得自己也变得不正常。
离开前谢安存本来想探出身把那点烟灰收集起来的,但比格没安静三分钟又开始大吵大闹。
控诉谢安存的行为如何如何恶心到令人发指,还要把手机抢过来打110,谢安存只好作罢。
车子是别人的,怎么借来的就要怎么还回去。
谢安存最后在家附近找了一家还在开的洗车行,跟老板说了一声明早再来取车后,一个人慢慢地往谢宅的方向走。
这两天罗滢和谢安存他爸谢诚都出差,谢宅本该没有人的,这会儿却灯火通明。
谢安存和借车的花匠老秦打了声招呼,悄悄摸进大门,发现罗女士居然提前回来了,正坐在一楼大堂里和家里的家政阿姨聊天。
见谢安存带着一身湿冷气从外面进来,罗滢横眉睨他一眼。
“我在这坐了三个小时都没见到人,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龚姨说你晚上没回来吃饭,还借了老秦的车出去,自己有车不开,借别人的干什么?”
罗女士的问题连珠带炮,谢安存抿着嘴,装成木头人杵在原地。
家里的阿姨哪儿哪儿都好,勤快老实,做饭又好吃,就是太能聊,唠起家常来个把小时停不了,还能把谢安存平时做的事儿全抖落出去。
“出去、和杨启明吃饭了。”谢安存结巴一下。
“杨家那小子也是不安分,才被他妈叫回来没几天就又要出去叫你玩这玩那了,晚上喝酒没有?”
谢安存摇头:“我不爱喝那东西。”
方姨想起来什么,连忙起身说:“小少爷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吧,厨房里还炖着鸽子汤呢,加了鹿茸和山药,喝起来顶鲜顶鲜的,暖胃,我去给你们盛两碗出来?”
罗滢点点头:“留一点在炉上温着吧,安存他爸也爱喝这个,你和老秦也盛点喝。”
等方姨走了,谢安存才磨磨蹭蹭地在罗滢身边坐下。
电视屏幕上正在放一个无名小台的晚间节目,两位评论员坐在梨花木方桌的两头,侃侃而谈。
不是什么入流的大节目,两人东扯西扯,隐秘地谈些达官贵人的家庭秘辛,夹杂一些无聊的笑话,最后不知怎么的又扯到俞家上去,聊起俞道殷,又聊起他儿子俞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