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乐躲在兄长的大氅里,只从兄长肩头冒出一点点脑袋,偷偷去看满屋子丫鬟仆从是不是在笑话他。
见众人都捂着嘴笑他,愈加气的直蹬脚。
丫鬟们见主子出了门,这才敢轻声说:
“小公子怎么就不能听话一些,我们看着是又心疼又好笑。”
“若是殿下在家,还能帮着说说情,我们又实在说不上话。”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以前抱朴院静的不像话,自从有了小公子,这才像个家嘛。”
月华笑着说:“你们这些小蹄子,一日不管你们都不行,还不去帮着收拾屋子,这天儿越来越冷,红罗炭也该多备着些了,还要再多做些贴身夹袄。”
……
应长乐自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更加羞红了脸。
[哼,就连丫鬟仆从都知道心疼我,哥哥就不知道心疼,就不能等他们出去再罚,气死我啦!]
应慎初:……小兔崽子,你还气上了,你也不看看哪个世家子弟像你这般“邋遢”,胡闹也就算了,邋遢是万万不可。
两人上了马车,应长乐见兄长面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敢从兄长的大氅里钻出来,嗫嚅着问:
“哥哥,我能不能给你提个小小的意见?”
应慎初气道:“怎么就你一天毛病多,我们都不在家,你便要上天!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想干嘛?”
应长乐这才鼓起勇气说:“哥哥,以后再罚我,能不能让其他人都出去,我不要被那么多人看着,一个都不要!
我已经不小了,哥哥,求求你,好不好嘛……”
应慎初气道:“每每受了罚,不思己过,只会找一堆的借口!受罚就受罚,还能让你挑三拣四的?你要真嫌丢脸,便听话些。”
[哼,暴君,你们都是暴君,我、我,啊,我拿你们没办法,气死我算啦!]
应慎初:……
两人来到麟德殿,只见朝中重臣都在,还有许多皇亲国戚也在。
[哇,好多人啊,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吗,咋都来这里凑热闹。]
皇帝当即便赐了坐,应慎初自是带着弟弟坐到了父母的身边。
萧承起一眼就看出弟弟哭过,他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在床上吃饭的事儿被逮了个正着。
皇帝一边跟靖王下棋,一边闲聊:
“咸阳是好,只是有些远了,到底不如在这边的府邸住着方便,朕也好找你下棋,你们搬回来后可还住的习惯?”
靖王是秋后就带着王妃等家眷一起搬回了京城的王府,如今已是住了好几个月,他连忙说:
“多谢皇兄关心,没什么不习惯的。”
如今靖王几乎还是相当于被囚。禁,这是皇帝最近半年首次召他入宫。
皇帝又问:“王妃可还好?”
靖王愣了愣,没想到皇帝会当着众人的面,单单问起他的王妃来,他不敢不回,只说:
“回禀圣上,王妃一切都好。”
皇帝心知,靖王还是无法释怀当初虞微深爱于他,就连皇兄都不叫了。
群臣都等着这盘棋结束后,他们好奏事,奈何皇帝只要跟靖王下棋,就总也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