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若无其事地滚了好一会儿,方如练决定下床。
脚踝消肿了许多,也没有昨天疼了,方如练一瘸一拐地靠近卧室门,才拉开门,便敏锐地察觉一道投过来的视线。
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方知意偏头看了她一眼,浅浅笑:“姐,早上好。”
方如练打了个哈欠,“早上好。”
视线在客厅扫了一圈,方如练朝卫生间走,见方知意要起身,她忙道:“你写你的,我能走,不痛了,我妈呢?你妈呢?”
“方姨在楼下看店。”阳光穿透玻璃落在客厅上,地板上映出刺目的光,反射在女孩眸中,“同事结婚,妈妈吃酒去了。”
“噢噢。”
方如练进卫生间洗漱。
才刷完牙洗完脸,方知意不轻不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方姨买了早餐回来,在厨房。”
方如练应了一声,抽出梳子对着镜子梳头。
卫生间采光极佳,未开灯也明亮通透,镜中人被自然光线衬得肤若凝脂,容光焕发,像专门打了补光灯似的。
方如练一直觉得,她妈是个被耽误的大设计师。
当初扩建二楼时,从建筑结构到室内装潢,从采光设计到通风布局,全由方虹一手包办,建成后无论哪个房间采光和通风都极好,动线规划恰到好处,敞亮又宜居。
方如练偏了偏头,欣赏一番自己的美颜,末了挤了挤台上的护发精油,在发尾上抹了抹。
年轻就是好啊,脸上的胶原蛋白挡也挡不住,方如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愈发好起来,进厨房时不自觉哼着歌。
方知意在客厅写作业,方如练怕味道大影响她,提示提着她妈买的包子豆浆进了阳台。
阳台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多肉没有被方如练一网打尽,还留了几盆放在架子上,仅有的绿萝花盆也没有碎,只是叶子大约遭受了一场不小的劫难,只剩下几片可怜兮兮地挂在上面。
方如练对着多肉和绿萝默哀了0。3秒钟。
阳台的风很凉爽,十点钟气温还没升起来。
方如练躺在竹椅里吃早餐,翘着二郎腿看陆可给她发的消息。
昨天晚上陆可发消息问她怎么样,方如练只说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下去了,扭伤了脚踝而已,叫她不用担心。
谁知道这会儿陆可支支吾吾地跟她说,几个婶婶昨晚来她家串门,不知从哪里听说的,说方如练是为爱跳楼自杀,更甚者还有说肚子里揣了崽,跳楼流产了,还进医院了。
方如练当即暴跳如雷,气得要死,“哪个死老登传的谣言,我撕烂他的嘴!”
说完下意识朝客厅看了一眼,好在声音不大,客厅里的女孩依旧低头写着作业。
这下包子也不香了,她几口吞完,气冲冲就要给陆可打电话,电话还没拨出去,客厅里忽然有了动静。
方如练回头望向客厅,目光扫过那几张正对着写作业的方知意假笑的面孔,思索片刻才恍然记起这几人的身份。
她冷笑一声,手中的豆浆杯被捏得咯吱作响。
这下好了,不用她问了,死老登们自己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