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两个来回,干瘪的桔子竟如同枯木逢春,已然恢复到鲜嫩多汁,一□□浆了。
风潇:“……”
这孩子,咋死犟死犟的呢!
“世上无难事,有多是洗髓塑经的奇珍异宝,再不济……”衣非雪目光烈烈,“还有女娲泪。”
风潇差点一杵子把手指头砸烂。
疯了,疯了,绝逼是神智不正常!
衣非雪没再多待,回去了。
推门进屋,安魂香已经燃尽,床上被子折叠整齐,和玉枕摞放在一起。
明晦兰醒了。
衣非雪回来的刚刚好,明晦兰才醒不久,已经叠好了被褥,并穿好了鞋子和外衫。
衣非雪看向枕头边的补气丸,下令道:“吃了。”
明晦兰拿起玉瓶,倒过来,微笑说:“吃了。”
明晦兰神色如常,眉间气色朗若春风。
衣非雪也是小看他了,只有心灵脆弱之人才会有心理阴影,像他这种无论对木剑陈还是对明如松,全程云淡风轻,娓娓而谈,闲适的仿佛在说别人家的恩怨情仇,早就刀枪不入,无坚不摧。
明晦兰朝衣非雪鞠了一礼,真心实意道:“这两天多谢衣掌门照顾了。”
衣非雪嗤笑,他可是主子,明晦兰是奴隶,主子怎么可能反过来照顾奴隶?
“想多了,照顾你的是季家奴仆。”衣非雪长眉挑出凌厉的弧度,语气不耐,“早就该启程的,生生因为你耽误了两日。”
明晦兰垂眉浅笑:“是。还请衣掌门降罪。”
衣非雪定定看着他。
明晦兰笑意加深,体贴细腻:“衣掌门想必有很多话要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又来这套?衣非雪冷笑。
信你那张破嘴!
明晦兰如缎的发垂在宽阔的肩,长身而立,静候吩咐。
没等到衣非雪的发号施令,他也不催促,照旧抚平衣裳的下摆,领口,再去系领口的盘口。
他右手手掌包裹着绢布,早就不流血了,但创面很深,系扣子这种精细活做起来有些吃力。
衣非雪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里冒出些酸味来。
灵墟大陆第一剑修天才,如今以残败之躯再度用剑,居然被剑割伤了虎口。
衣非雪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去,从明晦兰手里抢走盘口。
明晦兰愣了愣。
衣非雪眼中含着隐怒,可见他心情并不好,但手里的动作却格外轻柔,灵巧几下就系好了盘口。
明晦兰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衣非雪手背的肌肤白皙如雪,指尖却是微微红润的,连那修剪整齐的指甲也泛着晶莹玉色。
有句话明晦兰一直没说,却多次在心里感慨。
——当这双手操控青丝绕时,刚柔并济的万千细丝索饶指尖,美的妖冶又危险,危险却也噬骨迷人。
衣非雪抬眼时,刚好撞上明晦兰等在那里的视线。
衣非雪把目光摘走:“等会儿跟我去找风潇。”
明晦兰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有点蒙圈:“我没伤病,找他作甚?”
“他新得了套针法。”衣非雪看向表情古怪的明晦兰,“放心,扎不坏你,你本来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明晦兰:“……”
衣非雪转身要走,明晦兰情不自禁的叫道:“衣掌门。”
衣非雪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