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她穿着一身白裙,秋风挽起她裙摆的一角,清冷又温婉,与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一黑一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池牧白走到喻楠身边,垂眸望着她,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许多,头发也染黑了,眼神里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陌生情绪。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直到喻楠递过去一杯咖啡,池牧白才开口,“奶奶最近怎么样?”
喻楠表情很淡:“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医生了,很快就能过去。”
池牧白嗯了声,“你最近呢?”
喻楠没什么情绪,“还行。”
情绪又淡又烈。
池牧白突然笑了,他扯了扯唇角,“喻楠,是不是我不问,你压根没想过告诉我你马上要去新加坡?”
喻楠点头,“对。”
池牧白脸上再也没了平时那副懒散模样,他点了支烟,双颊因为吸烟有小幅度凹陷,他眯着眼,看着隔在两人之间的烟雾,缓缓道:“喻楠,我对你来说,就他妈这么不重要?”
今夜的风来的格外猛,干枯的树叶擦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烦扰的刺啦声,想着前段时间的事情,喻楠突然就有些累,她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说,半晌,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所以,别太认真了,你对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重要。”
第45章
九月初,喻楠定了去新加坡的机票。
杨翠林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学校的老教授说随时欢迎她去,课题组不错的补助再加上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和各种其他的补贴,喻楠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勉强可以负担两人的基本生活。
离开的前一天,一改往日的晴天,这天傍晚变得潮湿又闷热。
喻楠穿了件驼色吊带裙,静静坐在宿舍的桌面前,眸光暗暗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恬推门进来时,喻楠才小幅度地偏了偏头,朝她淡淡笑了笑。
时恬顺利通过雅思后就搬回了宿舍,这段时间整个大学城都在疯传,说池牧白和喻楠分手了。
有好事者还po出了那天两人在校门口交谈的照片,八卦的人都说,那嚣张跋扈的氛围感,一看就是去分手的。
可惜那天两人之间并未出现歇斯底里的争吵,只是缓缓的,用最平静的话给了对方一刀、又一刀。
后面时恬问起两人分手时池牧白是什么表情,喻楠说她记不清了。
但实际上她记得。
记得他乱到不行的呼吸节奏,记得他发红的眼尾,记得他嘶哑的声音,记得当她扔下一句又一句狠话之后,他唇角绝望的笑。
但至今喻楠都不想回忆。
都过去了,不是吗?
灯光下的喻楠皮肤白到近乎透亮,时恬觉得她最近很不对劲,虽然她面儿上还跟以前一样,甚至时不时听到池牧白的名字后还能插科打诨几句,但时恬能感觉到,她眼里的光没了。
长时间的发愣走神甚至一言不发都能透出点什么。
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向死而生的冷静状态,又成了那个对谁都表情淡淡的喻楠。
直到今天,时恬都不知道喻楠为什么决定去新加坡,她只记得一个多月前的某天凌晨,她突然接到了喻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喻楠一直沉默着,直到时恬以为打错了准备挂掉,电话那头才传来了她的声音——
“甜甜,我准备去新加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