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白站在原地,垂眸看着他们两人表演,等到安静下来,他才开口:“看样子戏唱完了,那我先回房间了。”
关上门的瞬间,将池延砸碎花瓶的声音隔绝了个干净。
一直在外寄宿上学,这个家他并不常来,房间却被宋妈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面除了有他的东西外,更多的是唐婉青的遗物。
他已过世的母亲。
当年母亲去世时他还小,有不少遗物都被林奕婷明里暗里拿走了,包括今天她佩戴的玻璃种翡翠。
望着照片上温婉轻柔的母亲,池牧白晦涩的眸中终于多了几分亮色。
他动作轻柔地将唐婉青留下的老物件一样样擦拭干净后,视线漫不经心打了个转儿,落在一边的书包上。
黑色的挎包微敞,露出作业本的一角。
池牧白姿态闲散地靠着床边柜,慢慢的,想到了今天刚见的新同桌。
那晚他见到她时,这姑娘可是动手将小巷子里蹲守的混混一个个打了回去。
带着凌厉的狠劲儿,干净利落。
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池牧白轻轻笑了声,拿出数理化生的作业随意扫了眼。
题型挺常规的,对他没什么难度,正准备放回去时,房门被敲响,清隽的声音传来——
“牧白。”
听出这声音是谁,池牧白开了门,语气淡又懒,“有事儿?”
面前的人面容清俊温和,皮肤冷白,嘴唇血色少了些,不像常见的健康红润,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苍白,目光却总是温柔的,极致的碰撞下,添了几分清冷的心疼味道。
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池清帆。
池清帆的视线在桌上的作业本上停留一瞬,轻咳两声后笑道:“饭做好了。”
看到兄弟俩一起下楼时,林奕婷正在帮池延布菜,她温柔笑笑,“看他们兄弟俩关系多好。”
池延顺势看了眼,柔和的目光落在池牧白身上时淡了几分,想到刚刚的事,他轻哼了声,“要是有清帆一半懂事就好了。”
林奕婷嗔怪道:“别这么说,都是好孩子。”
池延笑,在林奕婷腰间摩挲两秒,再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欲念,他压低声音,“怎么这么乖啊,床上也是…”
两人说话间,池清帆和池牧白落座。
听到厨房传来“叮——”的一声,是池清帆的药煎好了。
池延指了指池牧白,“去,给你哥把药端来。”
赶在池牧白说话之前,池清帆开了口,“没事爸,等张妈端过来就行了,牧白上一天课累了。”
恰好此时林奕婷的手机响了,她垂眸看了一眼,秀眉间轻轻皱了下。
注意到她的表情,池延耐心问:“怎么了?”
林奕婷脸上笑容有些僵,她支支吾吾地想把手机往身后藏,“没事没事,吃饭吧。”
反常的行为让池延很是莫名,语气也强硬起来,“拿来!”
看清手机上信息的那刻,池延将手机狠狠放在桌上,看向池牧白,“你班主任说你今天第一天上课,睡了一整天没抬起过头。”
说完还看向池清帆,“就这样还上一天课累了,我看没有在家里吃饭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