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靠鬼蜮伎俩,他们根本无法光明正大同你为敌。”
“你以武士的身份要求自己,可他们,却只是践行猎鬼人的职责而已。从一开始,你们之间的争斗就并不对等,也不属于武士范围,自然也就更谈不上输赢。”
“一哥。”
你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微微低下头,使劲眨了眨眼,驱散眼底的泪意。
像是看不见他的身体在崩溃一样,手指抵入他指缝,同他十指相扣。
你将声音放得很轻:“你体内的鬼血,只能扭曲你的身体,却从来无法玷污你那颗追求至高的纯粹高洁之心。”
“如今这副模样,并不是出于你的本心。”
“你依旧是你,继国严胜,强大自持的上位者,纯粹孤高的武士,曲高和寡的天才,无论何时何地,这些都不会有一点改变。”
“而为了成为最强而努力,这也并不是什么可耻事。”
“只是……”
“一哥,不要忘了啊,我们都是为了得到幸福快乐而降生的,而不是所为的‘第一’‘最强’……你已经足够强、足够努力、足够……与缘一并肩而立,日月交辉。”
“真的,已经够了。”
“……那你呢?这个样子的你,足够掌握自己的人生了吗?”黑死牟身体崩溃的速度在加快。
你仰起头,拼命冲他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嗯!虽然比日之呼吸的衍生更不如,但我得到自己努力奋斗所获得的成果,就我个人而言,我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这就好。”
沉默片刻,黑死牟似乎是稍稍释然,笑着回握你的手。
然而,下一息,你死死拥紧的怀里一空,身体失去依靠,摔在地上。
你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
怔愣许久,才从紊乱如麻的思绪中清楚意识到:他不在了。
那个舍弃一切,也不想弱于弟弟的一哥;那个被成功主义教育困住,找不到自己存在意义的继国严胜;那个在黑夜里,追随鬼王身后,造成了累累杀业的上弦之一黑死牟,真的死掉了。
膝盖处被硬物硌得生疼。
你缓缓低下头,只见两截被斩断竹笛,就那么静静躺在黑死牟的衣物中……
你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眼泪不争气地流得更凶。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你捧起它们,身体痛苦地蜷成一团,任凭无尽汹涌的情绪冲垮心防,顺着滞痛的喉管,蔓延至眼睛,化作悲泣的泪,顺着脸庞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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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分别来得悄无声息。
你只记得自己哭得狼狈,还没来得及向活着的鬼杀队成员,为自己之前的话道歉,眼前一黑,就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学。
“……怎么回事?”
你握了握手,紧握的手心还残留着竹笛的触感,可它还是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你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那份眼睁睁看见黑死牟殒命,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痛情绪,正在一点点被淡化、被抚平。
仿佛,呼吸之间,就已经度过漫长时间。
“哦,是在这样。”
白团子道,“我刚刚接到通知,虽然你卷面成绩考了不及格,对高数也抱怨颇多,但你现在是大学生。而大学生的成绩,不仅包括考试成绩,还包括平时成绩。也就是说,你的综合成绩是已经过关的。”
“所以,你被踢了。”
你:“???”
白团子:“嘿嘿,我们系统可是很忙的,像你这种低空过关的大学生,已经不需要我们系统辅助了。”
你简直被它糊弄的态度气笑:“我之前的数学,可从来没这样低空过,那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抓我去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