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看着乌庸这副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怒火。他猛地一把夺过袋子,手臂高高扬起,将袋子狠狠地甩进了那滚烫的熔岩坑里。刹那间,高温瞬间将那些脆弱的塑料瓶盖吞噬,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齐雨紧紧咬着牙,那用力咬合的咯吱咯吱声响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怒气,他怒喊道:“你不是一直背着我偷偷把瓶盖烧了吗?我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把火都烧了!”
满白惊呼出声:“你都知道!”
齐雨双眼瞪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童怀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他不明白齐雨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不便插手,只能静静地看着两人站在那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齐雨的情绪此时已经有些失控,他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乌庸伸出手想要帮他擦去泪水,被猛地拍开了手,那力度比刚刚满白被打的那一巴掌还要重。
“我真的要恨死你了。”齐雨太生气以至于口不择言道。
乌庸没有回答齐雨,只愣愣的看着他。
童怀立马喊住他:“齐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他不希望齐雨因为一时的愤怒而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齐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缓缓转身面向房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沙哑着声音道:“把人鸦放了吧。”
童怀微微皱眉,他的目光在齐雨和被捆绑着的人鸦之间来回扫视,房冥没得到他的允许是不会把人放了的。他也需要先了解情况再考虑齐雨的要放人的话,问:“你们之前去了哪里?”
齐雨沉默了片刻,待心情稍稍平复后,他的目光落在只会呆呆站着的乌庸身上,缓缓开口道:“去找往生镜了。”
战渺听闻,取下背上拿了许久的齐雨本体,也就是那面镜子,说道:“往生镜不是在这里吗?”
童怀也附和道:“你本体不就是往生镜?”
齐雨伸出手,接过战渺手上那面镜子,轻轻抚摸着镜面,说道:“往生镜有两面,一阴一阳,和阴阳章阴阳两面很像。但是要合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
童怀板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为什么突然带着人鸦离开?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就是往生镜又为什么不早说?”
齐雨微微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他抬起头:“其实我也是刚知道原来我的本体就是往生镜,我还以为我就是一面平平无奇的镇守镜。自从进来后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可我不记得我曾经来过这个地方,直到看到瓦罐坟时我更加确定我之前来过这里。你们拿着的那面是阴镜,而我去取的这面是阳镜。拿到阳镜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忘记了很多事,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满白在旁边听着,想到刚刚齐雨气冲冲地就把那袋瓶盖扔进熔岩坑里焚烧,他不禁感到一阵尴尬,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齐雨,瓶盖……”
齐雨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迅速转移话题道:“阴阳章在百魔观里作为封印,我们想要拿到阴阳章的话,需要拿到往生镜、银鼎和金弓代替它压制里面的东西才行。往生镜和银鼎都有了,只差金弓。”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那被阵阵紫雷包围住的金弓,只见它周身隐隐约约泛起些火花,在紫雷的映照下耀眼异常。
齐雨的眼神在房冥和童怀之间流转,最后停留在房冥身上,说的话却是对童怀说:“老大,你……”
“我去拿!”
一个声音传来。
童怀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看去,只见身边的房冥脸色阴郁,表情阴霾难散。
从刚刚房冥想去接齐雨却被拦下时,他就隐隐感到一阵奇怪。房冥虽说脾气是有些古怪,平日里对其他人的事情看似不太在乎,但他很少会出现这样强行拦住自己去救人的时候,更何况刚刚要救的还是他们都认识的齐雨。
童怀看他坚持,只能悄悄拉了拉两人相牵的手,无奈道:“小心一点。”
房冥莞尔一笑。朝着金弓所在地走去,随着一步步靠近,那围绕着金弓的紫雷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一般,变得愈发激动,紫雷闪烁间,能量不断增强,那破坏力惊人的电弧在空气中肆意乱窜,仿佛在警告。
房冥仿若未见,步伐不停,眼神紧紧锁定着那把金弓。当他踏入紫雷攻击范围的那一刻,一道粗壮的紫雷如怒龙般朝着他直劈而下。房冥身形一闪,迅速侧身躲避,紫雷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童怀心脏一紧,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上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