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这个点儿喝的。”
直到宋知雨侧头说:“我抱你去好不好?”他才勉强同意了。
宝宝抱着奶瓶喝得很使劲儿,一边喝奶一边翻昨天没看完的奥特曼画册,自顾自傻笑起来。
宋知雨偷偷问保姆,“阿姨,宝宝叫兜兜吗?”
“兜兜是小名儿。大名取得可好听了,叫严应麟,可是现在我们都不这么叫。”保姆回忆道,“小少爷小时候身体太弱了,不敢喊他这么重的名字,哎,民间说法,太重的名字要招上天忌恨,少爷怕留不住他啊。”
宋知雨心里有点酸,“那怎么叫兜兜呢?”
“少爷宝贝小少爷,更小一点儿的时候,成天兜着不合得小少爷下地,可是要学走路了呀,没办法。”
绿草场上飘起淡淡细雨。严越明躲进屋来,身上骑装已经换下,穿上了连帽卫衣和长裤,看起来太年轻俊秀了。不过他才22岁,是还没毕业的学生,也是个太年轻的父亲。
兜兜颠着屁股跑过去,奶瓶一甩一甩的要严越明抱。
严越明手臂抄着他的膝窝,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单手抱稳了。他抱孩子抱得比很多alpha父亲都要好。
兜兜喝完奶就犯困,本来还在严越明怀里好好地说着话,突然没了声响,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竞然是睡着了。
严越明把兜兜放进围栏小床,给他脱了绒裤和小背心,又给他盖上了绒被。宋知雨凑近了,掂了掂他的小手,也没把他弄醒。
正要收回手,却被严越明突然攥住了手腕。
宋知雨愣住了,挣脱不及,只能怔怔地被他握着。严越明微微松开手,虎口摩掌着宋知雨洁白细腻的手腕皮肤,喉咙里滚出一声很沉闷的叹息。
宋知雨心口一室,用力收回手,皮肤近乎暧昧地用力摩学,却又被陡然握住指尖。抬头,严越明冷漠地看着他,像个被彻底欺骗的小孩子,弄丢了糖果和花,也弄丢了约定的人。
宋知雨可怜地看着他,轻轻地吐出几个易碎的气音,“放开。”
严越明胸膛起伏不定,又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松开了手。
两个人离开房间,沿着走廊走。一个贴着窗,一个靠着墙,中间的编织地毯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严越明突然开口:“舅舅找你来,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严越明又说,“等兜兜醒吗?一起吃饭?”
“不了。”宋知雨声音有点哑。严越明彻底冷下去,“那我送你走。”宋知雨没有反对意见,等严越明把他的越野开过来,乖乖上了车。轿车驶出花园,停在山脚下,四周树木骑郁金灿,细雨绵绵中,显出几分萧索。
宋知雨问:“怎么不开了?”
严越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过身来,不由分说地就掐着他的下巴咬住了他的嘴唇。
宋知雨挣扎了一下,下颌被揉出淡淡粉色,吃痛地哆嗦,耳边咔嗒两声,是严越明把车门都锁上了。
宋知雨张嘴要骂人,水淋淋的舌头就被严越明顺势含住,那一点舌尖,翻来覆去地被最弄,严越明的舌头搅得厉害,似饥似渴,循序渐进地把宋知雨口腔里每个敏感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宋知雨推他的手蓦地一软,抵在他胸前,没有威慑力地隔开两个人的胸口,很轻很柔地呜咽了一声,一点挣扎的动静都没了。
严越明不再箍着宋知雨的肩膀,只是慢慢搂住他的腰。细雨朦胧的车后镜里,隐约能看到两个年轻男人在接吻。
个子高的低着头,追得很凶,揽着另一个人的腰不肯放他走,纤瘦些的微微扭头,又被不由分说地捧过脸。
严越明揽住宋知雨的手臂在发抖,浑身的骨胳都在兴奋地震颤。
他心里想,我的,再不情愿,也是我的。宋知雨被揽着腰亲得浑身发抖,呜咽着说不出话来。等严越明的嘴唇开始落在他耳根喉尖这些敏感点的时候,他浑身触了电似的酥麻,腰却在严越明手里软如春水,他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犯错,很轻地扇了严越明一巴掌。
严越明停住了,漂亮的黑眼珠执拗又不解地看着他,带着一点怒意喊他的名字:“宋知雨。”
宋知雨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我求你了,严越明,你没有,没有那么喜欢我,别摆出一副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好不好?”他抽噎道,“我只要迎合你,就觉得自己很贱。”
严越明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打开车门。他正过身体,目不斜视地从箱子里摸出一包很烈的烟。因为兜兜,他已经很努力在戒烟了。
他点了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又突然把烟摁灭在方向盘上,手背上青筋根根绽起。
严越明说:“宋知雨,是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