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赶紧缩回手,不敢再推拉了。
他知道翟双白不按理出牌,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脑子还时不时有问题,只能回到车里把衬衫脱掉,光着膀子穿羽绒服,再把衬衫递给翟双白,然后躲得远远的。
翟双白换上了老刘的衬衫,在车窗上照了照,顿时觉得好多了。
她把毛衣递给了躲在柱子后面的老刘:“穿上吧。”
“算,算了吧。”老刘不敢接。
翟双白干脆扔进他怀里:“总比你光着膀子穿羽绒服的好。”
就这样,翟双白穿着老刘的衬衫,又故意把球鞋的后帮踩下去,当做拖鞋那样趿着,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慢悠悠出现在聂知熠的面前。
医院的餐厅也有包房,菜都事先点好了,都是翟双白爱吃的菜。
他坐在轮椅上,居然西装革履的,打着领带,甚至还夹了领带夹。
翟双白从上到下扫视他:“聂先生这是从哪里开会回来?”
唱的哪一出?
“那你又是从哪里逃难回来?”聂知熠看着她嘴唇上斑驳的口红,白色大衣却配了一双球鞋,还把后跟踩在脚底下。
“今天零下六度,脚后跟露在外面不冷吗?”
当翟双白脱下外套随意丢在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聂知熠更是看直了眼睛。
她身上的衬衫有点大,而且看上去旧旧的,穿了很多天都没洗的样子。
他再仔细看看,竟然越看越觉得眼熟。
翟双白饿了,坐下撸起袖子就吃。
聂知熠实在没忍住:“你的衬衫”
“有什麽问题?”
聂知熠顿了顿,给她夹了虾:“没什麽问题,吃吧。”
翟双白吃饭的时候,聂知熠打电话给老刘,让他过来拿个文件送去公司。
过了会,老刘来了,接过文件就要转身溜之大吉。
聂知熠随意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哪里不对头,就喊住了他:“老刘。”
老刘站住了,但不敢转身,哼了一声:“聂先生。”
“转过来。”
老刘只能转过来,聂知熠看着他光秃秃的脖子,总觉得少了点什麽。
老刘又窘又急,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聂知熠说:“手拿下来,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
“聂先生。”老刘脸涨的通红,都快哭了:“别,我,不”
“拉开!”聂知熠语气不轻不重地重申,老刘犹豫片刻,尽管难堪万分,但他不敢违背聂知熠的意思,只能磨磨蹭蹭拉开了拉链。
“敞开衣襟。”
聂知熠又说。
老刘想死的心都有,他哭丧着脸慢慢拉开了衣襟,一件粉红色的马海毛的女士毛衫赫然穿在他身上,虽然是宽松的款式,但是老刘身材挺魁梧,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肚皮都露出来了。